她伸出双手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止不住的流露出疲倦的神色。
今日之事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警告。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又何尝不知道拓拔沅也只是利用自己?
一旦她这个棋子没用了,就会很快被踢开,丽妃还再而三的给她脸色,难保她就没有对皇位动过什么心思吗?
“呵,这母子俩可真是好算计!”赵芸娘冷哼出声,端起红木桌边的茶水,轻抿下发现是冷茶,然后又让人上前添茶。
他们之间不过也是利益合作而已,谁能给她最有利的条件,她当然就能投靠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若是拓拔沅将来不答应她的条件,她同样也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将他拉下皇位!
不管怎样,多为自己留条后路总是没错的……
赵芸娘拧起眉头思索着,心下已有了另一番盘算。
她命人做好花糕,然后亲自带去御书房。
虽然之前皇帝并未让她来过这里,却也没有明言禁止她出现在此。
屋子门口的太监看见她,脸上神色一惊,忙不迭小跑着过来:“呦,芸嫔可还怀着身孕,这大热天儿的怎的过来了?”
现在这后宫中可就这一位怀着身孕,皇上也还算是看重,若是将来能成功的诞下皇子,那么
“我来给皇上送些糕点……”赵芸娘笑着点头,转而让身后的丫鬟将糕点送过去。
太监看了看她,然后目光落在那些精致小巧的糕点上,似乎是有些为难:“皇上正在与军机大臣召开会议,这会儿恐怕不方便见您。”
她脸上笑容凝了凝,暗沉的眼底顿时划开抹不悦,却又转瞬即逝。
可面上仍旧笑容温和:“我明白,还希望公公能收下糕点,待会儿给皇上送进去,也不枉我走这一遭。”
“这是自然,”太监点点头应下,这才冲身后的小太监使个眼色,接过丫鬟怀里的糕点,“芸嫔可得注意身子,皇上心里还是有您的。”
赵芸娘送完糕点,又给方才的公公塞了一小袋金叶子才转身离开。
若是她初入宫时,对于太监的这些话可能还会信以为真,但现在听着只觉得虚伪。
这所谓的受宠,怕也只是一个幌子吧,还不都是指望着肚子里面的这块肉?
她心中清楚这些,面上却不会轻易说出来。
凡是在这宫里的,谁还不是个人精,表面上看起来的恭恭敬敬全都是假的,背地里到底会是何样,那就无人可知了。
倘若真无半点心机城府,到最后也只会落得个凄惨下场,就好比之前的乐雁。
就算是长得好看,会勾引男人又能够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经过御花园的花丛里,许是因为前些日子下过雨,这会儿小道上都长了些青苔。
看上去就是阴森森的往外冒着湿气,让人心中直犯怵。
赵芸娘顾忌到腹中胎儿,便准备绕道回去。
“娘娘,这些菊花开的可以很好看呢。”丫鬟跟在她身后,想着如何能讨好她,便开口提议,“奴婢听闻菊花茶清热解暑,幼时在家也见母亲做过,芸嫔可是要摘些回去?”
赵芸娘睨了眼那些话,却是没搭理她的话,抬脚走出去两三步,脑海里仿佛想起什么般,转而又折返回来。
“想来近日天气炎热,皇上每每用膳时食欲不振,吃的东西也少了,你若是会做菊花茶,那就摘些回去吧。”
“是。”丫鬟面上一喜,当即开始采摘菊花。
黄昏日落,皇帝在丽妃宫里用过晚膳,而后便照例过去赵芸娘宫里瞧上一瞧。
屋子里烛火摇曳,泛着微暖的灯火,透过纸糊的窗棂上,折射出两道女子身影。
“你再仔细想想,这虎头鞋是怎样绣的,若是绣的好了,我自然会赏你。”赵芸娘眉头轻蹙起,一手拿着针线,目光落在膝上才绣到一半的虎头鞋。
绣娘抿进唇不敢说话,才将些珠玉绣上虎头鞋,就忘了接下来的针法,不由得急得满头大汗。
“晚上还做针线活儿干什么,也不怕自个儿眼睛疼。”皇帝从屋子外走进来,眼神中有些宠溺之色。
看样子似乎心情尚可,赵芸娘放下手里的虎头鞋,笑着扑进他怀里。
“嫔妾总想为孩子做些事情,这是嫔妾第一次接触到这些事情,也不知道究竟是要做些什么,多准备妥当总是没有错的。虽然还不知道是皇子还是公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