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过来了,你须得快些离开!”李长歌不住的赶他。
拓跋桁多看了她两眼,终是抬脚快步向牢狱门口跑去,听得一阵嘈杂声传来,方才来的路已经暴露了,就不能再从原路离开。
“主子。”眼看着士兵将近,墙门上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
他抬眸看见竟是三七,便伸手抓住他抛下来的绳索,两人随机踏着轻功离开。
拓拔浚有些不甘心,方才他的人就守在这里,明明是发现了拓跋桁的身影,怎么这会儿却不见了。
“给我搜!”拓拔浚带着人进到牢狱里,看见被关在牢里的李长歌,面上冷笑连连。
如若不是这女人横插一脚,这会儿被关的人可就是拓跋桁了。
“太子殿下真是好兴致,怎的这三更半夜的来探望我?”李长歌眼里神色清明,话语里带着嘲讽。
“快把拓跋桁交出来,到时候我还可向父皇求情,让你们能有个痛快的死法!”拓拔浚阴测测的目光盯着她的脸。
李长歌闻言神色微松,面上镇定自若,颇为好笑的睨着他:“他又不在这里,我怎么找到他,再者他也没犯错,你又什么理由动他?”
她说到后半句话时,语气陡然变得阴厉,面上满是不屑与轻鄙的笑出声。
拓拔浚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神色越发难看。
“听着太子这意思,恐怕之前那些狱卒的死,就是您一手故意为之吧?然后在皇上面前陷害于我,不然又为何半夜到这里来?”
她说这话,分明就是想故意激怒他。
拓拔浚一时没反应过来,虽然这次的确是他联合赵芸娘嫁祸给拓跋桁,可那些狱卒的死当真是和他无半点关系。
他也最怕那事扯到自己身上。
“呵,这会儿有你嘴硬的时候,别指望拓跋桁能找出证据了,明日再给你上刑,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拓拔浚嘴角勾勒出恶毒的笑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李长歌无畏的轻笑,看着他带着人离开的背影,面上的笑意这才逐渐僵硬下来。
看来这次的事果然和他们有关系,只是拓跋桁向来对自己手下人不薄,那个赵芸娘又为何会出卖于他?
如此,那便只能等到明日再想办法见见赵芸娘了。
牢外,派出去的人均是无功而返,找不到半点可疑痕迹。
“你们一个个果真都是废物,连一个不会武功不精的拓跋桁都抓不住,本殿下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拓拔浚脸色铁青的大发雷霆,狠狠用力一脚向身旁人踹过去。
那人被这一下踢得猝不及防,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却也碍于身份不敢多说,只得默默站到一旁。
“殿下,我能确定拓跋桁确实来过牢狱,他之所以能毫无顾忌的离开,完全是因为李长歌平安无事,倘若……”先前的手下上前提议。
拓拔浚忍不住轻勾了勾唇角,赞许的点点头:“倘若李长歌出了事,就不怕他不现身。若是他被拿下,那就离死路也不远了!”
人一旦有了缺点,那什么都会成为顾及。
只是这件事他并不能在表面上插手,上次禁足就已经是一个教训,这次他应该重新找个合适的人,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才是。
赵芸娘正在等丫鬟拿藕粉酥来,近日她胃口不大好,小厨房变着法儿的讨她欢心,都是用最好的食材做成糕点送过去。
“芸嫔,藕粉酥到了。”正在她神游之际,来人正是个眼生的丫鬟。
赵芸娘起初并未疑心,见那丫鬟小心翼翼的端着藕粉酥,放在红漆梨木花纹桌旁,与此一同留下的还有张字条。
“哎,你……”她疑虑的蹙起眉头,刚要抬头就见那丫鬟已经走远。
难不成这是故意留给她的?
赵芸娘将信将疑的打开字条,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平静的面色上才稍许有了些异样。
要用李长歌引出拓跋桁确实是件难事,不过她自从给出假消息的那一刻,就已经与他们撕破了脸,自然也不在乎会不会多害他们一件事。
但转念有一想,若是给李长歌喘息的机会,那么他们将来势必不会放过自己,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发制人。
“来人,我要更衣。”赵芸娘轻掀粉唇,手心里不自觉握紧了字条,高傲的眸子里里渐渐跃起些许得意。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牢狱。
“我家主子只会与李姑娘说些话,并不会耽搁太久,这些碎银子就请你们喝酒了,烦请通融通融。”丫鬟按照她的意思给出银子。
狱卒们起先还有些犹豫,但摸到那所谓的碎银子,竟是白花花的银甸子,当即就喜笑颜开的点下头,“好吧,但是你们别留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