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轻逸俊朗的深情人,一个人孝悌于心的良善者。谁都没有错,谁都不曾辜负谁,错付情。
造化与天意让他们的爱情里要渡此劫,既然天注定,既然命中注定在一起顺应它一回又何妨。
“好吧!如果这是你心中所愿,我答应你。只要你愿意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我就放你离开,只是梓梓你要记得,若是在外面玩累了你就要乖乖回家来。”
“落叶飘零,醉梦情。往事成休矣,怕别离。江南多烟雨,繁华落尽。残梦未醒,曲悲鸣。客问归鸿,何处成阴晴?”
“贺衍晟,我们往事休矣!”
此刻趴在桌子上小憩的人突然惊醒,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空洞与失衡。
江妤闻声赶来,只见钟梓汐满脸煞白。额尖处冒着细细密密的薄汗,正无言诉说着这个女子刚刚经历过怎样的噩梦。
“梓汐姐,梓汐姐,你还好吧?”
江妤只当她是噩梦未醒,曾听老人说过“身处噩梦中的人不可急速唤醒,若强硬唤醒就会出现短暂的行为紊乱,后果严重。”
江妤转身走向饮水机冷热交替倒了一杯温水,放在钟梓汐的面前等待她自我修复慢慢清醒。
钟梓汐缓了片刻才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只是脑海中那些片段仍处于不断交织。
她朝眼前环视了一圈自嘲的笑了笑,已经很久不曾梦到过那些人那些事。近来为何那些熟悉的记忆不断袭来,一股隐隐的担忧袭上心间让她无比疲累。
钟梓汐抬手缓缓按了按眼睑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曾教过她一些紧急的应急措施。
比如“遇到令自己心慌的事情双手按压在眼睑处,即可缓解由内心紧张带来的不安感。”
不知此话是母亲说出来的缘故还是这个方法的确真实有效,反复按压几次真的让钟梓汐缓解了些许的不适感。
想起那个眉眼如画一身清雅的女人,钟梓汐的嘴角露出一抹最真实的笑容这笑容纯粹干净,如冬日和煦的阳光洒在眉间影影斑驳熠熠生辉。
她是钟梓汐心中最纯洁的一片圣土光洁无暇,从小母亲教她读《尚书》彼时的她仍小对于其中晦涩难懂的句子即使读来朗朗上口,却不懂得其中真正的意思!
母亲似乎也不觉不妥,后来她慢慢长大第一次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取得优异的成绩而有所忘形的时候,母亲也不曾板着脸真正的训她。
晚饭过后闲来无事母女两人坐在沙发上人手一本书,宛转悠扬的朗诵声席卷整间屋子,让人听来不经觉得温暖平和。
“满招损,谦受益。”
钟毓的声音好听这是她很小就知道的,可当她歪着脑袋问母亲这么好听的声音为什么不加以利用呢?
钟毓眉眼弯弯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告诉她“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小小的她一脸不解的问道:“妈妈,藏器是凶器吗?是要想好时间伤害别人吗?”
她皱着一张小脸一脸为难的看着她“妈妈那这个人一定好坏,曦曦一定要离坏人远远的。”
那模样像极了在说“妈妈快夸我呀,我是好孩子呢!”
钟毓笑着解释“小曦这句话的意思呢是说很厉害的人就算有很厉害的技艺也不会到处炫耀、卖弄,只会在必要的时候才能把技艺施展出来。”
小姑娘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想了半天才奶声奶气的说道“曦曦懂了,曦曦以后也要做一个很厉害的人。还要谦虚,妈妈我说的对吗?”
“曦曦,真乖!”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抬起头看向钟毓。却看见母亲也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仅是一瞬间她就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妈妈,我错了。”
“哦?”
聪明的家长从来不会去问孩子错哪了她们只做智慧的指引让孩子发现自己哪错了,而她从小就被钟毓养的一副好习性。
性格温吞且不张扬,遇事有度且不急慌,处事从容且不偏颇,待人有礼且不失衡!
钟家有女初长成,扫眉才子笔玲珑,蓑笠寻诗白雪中。这样的女子叫贺衍晟见了怎能不怦然心动。
江妤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钟梓汐,眉眼弯弯,眼神满是荣耀星光飒飒。
明明没有风却像极了风铃在风中缠绕的声音,悦耳般清脆。
江妤贴心的没有打扰女子的沉思,因为她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钟梓汐。印象中的她总是一副清冷的性子,待人温和却总保持着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