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按宫中规制,冷清岫与轩辕澈将在长亭殿洞房。
朱九作为下人不能进里间伺候,只能在外等着。
大红灯笼笼罩的长廊下本该一片喜庆,却在空无一人的夜色映衬中显得鬼魅空荡。
罗铮作为贴身侍卫也在门外守着,见她过来便递过去一块令牌,“陛下赏的,你作画不错,往后所有宫廷画师的颜料便由你研磨。”
这块是进入宫廷画院的令牌,不过,给她加一份活计就是赏赐?
哼,小屁孩!
朱九不屑,但转念一想,比起跟在轩辕澈身边受折磨,到画院研磨确实要轻松不少,于是接下令牌,心口不一的道:“替我谢过陛下……”
话音刚落,殿内响起砸东西的声音,紧接着二人守着的殿门打开,几个奴才战战兢兢跑出来,脸色发白的嘟囔:“可怕,太可怕了!这冷清岫真是不知好歹,陛下那般宠幸她,她竟不给面子,敢对陛下冷淡。”
“如她这般不说不笑的,任谁见了都生气,也难怪陛下要罚她……可是咱们这样不管她的逃出来,她不会死在里面吧?”
“管她做什么!再待下去咱们几个也要跟着受牵连,没听见是陛下亲自叫咱们滚的吗?不过是遵旨罢了!”
几人纷纷点头,也没细说明白发生了什么。
朱九蹙眉,听话中意思,似是冷清岫态度清冷惹恼了轩辕澈。
可印象中轩辕澈并非贪图美色之人,当初跟在她的身边时,他身为男宠惹多少燕国女眷对其暧昧,他都无动于衷。
这会儿又怎会宠幸冷清岫?
一抹不适从心底划过,朱九掐算着之前洒在轩辕澈脚踝药粉也该起效了,便眸光微闪,对罗铮说道:“我进去伺候陛下。”
“等……”
罗铮还未说完,朱九已然率先抢过那几个宫女手中端的水盆进殿。
没有轩辕澈允许,罗铮也不敢贸然进去,只能皱眉在外候着。
若殿内一有动静,他立即冲进去杀了这拓跋野!
朱九进殿后果见一地狼藉,轩辕澈又发怒了。
冷清岫倒是没哭,只是受了些惊吓被他压在床榻上,二人衣衫凌乱,连空气里也有暧昧气息。
朱九捧着水进到卧房,看似恭敬,实则垂眸时抬了抬眼皮:“启禀陛下,该洗漱了。”
冷清岫被人看见这番凌乱模样,顿时羞恼的背过身去匆匆捂住胸口。
余光瞥了眼轩辕澈,眼里闪过一抹狐疑。
此人怎么格外在乎这拓拔野?
是她的错觉吗?
可从刚才听到开门声起,轩辕澈就忽然将她压在身下做出这副暧昧模样,分明是故意给拓拔野看的。
轩辕澈不耐烦的转头,喝斥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再回头,他冷冷盯着冷清岫,像好事被人打断了一般心情极为不爽。
冷清岫长睫一颤,避开他的视线低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实际上,从二人进殿开始他就一直在审问冷清岫,燕皇送那块红炎玉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