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在一旁本不说话,但他始终跟随高强也有大半年了,看到高强的神情不对,虽然不晓得缘由,也看出高强不想去蹴鞠。暗自回想一下,韩世忠也有些纳闷,这么久以来,看这位衙内习武学文,搞七捻三,弄了多少事情,就是没见他踢过球!
“难道说,衙内家学不甚渊源,居然不会蹴鞠?”
得出这么一个可能的结论,韩世忠也觉得匪夷所思,但眼下高强这神情,分明是不想去的,身为亲随,岂可不为其分忧?
也算韩世忠有点急智,咳嗽一声道:“衙内,老太尉临行前,曾叮咛你不可在外人前卖弄脚法,又命小人随同左右,时时提点……”
一语惊醒梦中人,高强立马挣脱了耶律大石的手,赔笑道:“耶律兄,今日本来兴起,也想与兄蹴鞠为欢,奈何父命难违,你看这……”
耶律大石愣了下,不解其意,追问道:“是何道理?令尊蹴鞠天下闻名,怎么会不许高副使蹴鞠?”
高强一下子想不到理由,只好作沉吟状:“呃,这个嘛……却不足为外人道了。”
耶律大石追问不得要领,有些焦躁起来,正要发作,衣襟却被人拉了一下,回头看时,乃是方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马植。
这马植是日间那老将马承旨的族侄,与耶律大石和萧干也都交好,此番又不是官面上的正式会面,便也跟随了来与高强会面。只是除了开头互通名姓,也没怎么多话。
此刻马植拉了耶律大石一把,止住了他发作,附在耳边轻道:“大石,那南朝太尉高俅,听说乃是借蹴鞠发迹,不过此事说来也不光彩,人家严禁自家子弟蹴鞠。已经表明了想要淡化此事,你莫要不知趣了。”
耶律大石年轻气盛,性情粗豪,因此容易冲动,人倒是不傻的,被马植这么一点。也想通了其中关键:“一国太尉,升官靠地不是战功而是蹴鞠,说来着实不大光彩。也难怪人家闭口不提蹴鞠二字。哎,可惜。可惜!”
契丹人素来敬重勇士,这耶律大石每每自称太祖皇帝八世孙,对于家世渊源那是看重的很了,如今想到高强的老爹虽然位居一国武人之首,却没什么真材实料,连带的对高强也不大看得起了。神色顿时冷淡许多,话也不如刚才多了。不但如高强所愿的不再要求与他切磋脚法,到后来干脆爱答不理的就不说话了。
马植和萧干都甚圆滑。见耶律大石这般,他们也没办法,又不好这么不欢而散,便想法岔开话题来说。萧干便向高强道:“高副使,这位马植兄,他的叔叔便是日间那位老将军马承旨,乃是我大辽的一位老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