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弹劾朱由诚谎报战功,甚至可能杀良冒功!”
“何出此言?”
“微臣从兵部了解到,沧州大胜的主战场在沧州城下,仅仅用半天时间便歼敌3,5124人,其中击毙1,5775人。俘虏1,9349人。数据虽然有整有零,看起来天衣无逢,但碰到了我这个知兵的御史,朱大人就露馅了。所谓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朱由诚带两千余名锦衣卫。一场恶战下来,居然只有32人轻伤,其中21人还不是伤在敌人之手,而是火铳炸裂,烧伤右手,这是不是有点古怪?还有,朱由诚居然大言不惭,说仅用半天便解决战斗。三万五千人,可不是三万五千头猪啊。退一步说,就算是三万五千头猪,半天时间,朱由诚能抓得完吗?”
天启皇帝脸色一沉,御史说得有理有据,他不由得有些起疑。他虽然确信朱由诚不会欺骗他,但想到万一朱由诚是为了安慰他,而编造善意的谎言又将怎么办呢?
他沉吟半晌,转向朱由诚,问道:“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朱由诚一声长笑,道:“这就是我和这位御史大人最大的区别了,臣是去和乱民打仗,而不是去抓猪的。抓猪,那位御史在行;而打仗,本官在行。如果放三万五千头猪在沧州城下,本官自问没有本事抓住,或许得请那位御史大人出面。但放五万乱民在沧州城下,臣率两千锦衣卫足以破之。”
那位御史脸涨得通红,红得仿佛可以滴出血来一样,气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你……你……黄……黄口小儿……”
朱由诚没有搭理他,继续说道:“本官的骑兵根本没有和乱民短兵相接,而是敌人一旦出现在射程之内便几轮齐射,把敌人射死。敌人逼近,我军的骑兵便后撤,但马往后撤,骑兵的火铳却不停歇,还在射击,也就是说,锦衣卫的士兵进也在攻击,停也在攻击,就连退也在攻击。这样的攻击方式,锦衣卫要是出现重大伤亡,那才真见鬼了。还有,本官从兵部借来了二十门炮,一炮下去就是近百条人命,你说这样攻击,短时间杀伤一万多人,怎么不可能?告诉你们,看起来杀敌的总数庞大,但平均到每名锦衣卫头上,也不过杀了五个敌人而已,只要五发火铳就可以解决问题了。要知道,乱民是不穿着棉甲的。再加上我带的锦衣卫足足练习了三年的火铳,每一个都是神射手。”
有熟悉火器的官员点了点头。火铳的穿透能力不强,但不着棉甲,还是会被火铳虐得很惨的。
朱由诚接着说道:“打仗靠什么?靠的是士气,如果一支部队损失达到一成,部队的士气大泄,出现逃兵。如果达到两成,就连强悍的部队也会溃败。所以两军对垒,很少出现拼到最后一兵一卒的情况,那都是文学家的虚构。真正的战争,通常都是一方大胜,另一方大败。淝水之战,谢玄率八万东晋士兵对符坚百万前秦士兵,谢玄大胜,他们伤亡几何?”
“再说抓俘虏,那就更不在话下了。如果是三万五千头猪,臣自问不能在半天内抓住。因为猪逃跑的时候,它们是无序乱跑,根本无法推测它们的动向。而败兵不同,败兵看起来向四面八方溃散,其实还是有方向的,都是向他们的老巢败退。乱匪的老巢在哪里?南皮县。所以锦衣卫并没有四面出击,而是利用骑兵的速度优势,把乱匪的退路截断。这样一来,打又打不赢,逃又逃不了,他们只好束手就擒了。这些乱民已经被锦衣卫强悍的战力吓破了胆子,投降唯恐不快,我们士兵一道目光扫过去,他们就立刻自缚,跪地乞降。这次抓捕俘虏,我们连绳子都没用,基本上都是乱匪们自备绳索,自我绑缚。这样一来,你说我们结束战斗的时间能不快吗?”(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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