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天启皇帝狐疑地问道,“可不要让朕空欢喜呀。”
“皇上可记得大明洪武朝时的南北榜案件?”
“模模糊糊有印象,你不会是想让朕借口考官舞弊,重开科考吧。虽然副主考王图也曾经刁难过你,但后来改邪归正,你重夺会元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如果将他下狱,恐怕会落下口实。况且东林被抓,天下震动,如果再搞出一个大案出来,政局定然不稳。还有这次会试,大明已经靡费太多,再来一次,财政吃紧哪。你想报复王图,朕不反对,不过可以找别的借口呀。”
朱由诚哭笑不得:“您看我像那种牙眦必报的人吗?”
天启皇帝信王魏忠贤一齐大其头,就连转身准备出去的魏红莲也了一下头。
朱由诚想了一下,也笑道:“好像我确实是这种人哪。不过我出的主意并不是重新开考,而是在下一次科考时,不再分南北取士,而是分两京十三省取士。”
天启皇帝听到朱由诚的话,若有所悟。
“皇上,山东湖北江苏三省文风颇盛,每次会试时,以这三省的士子录取比例最高。而大臣的乡土观念很重,所以朝中有齐党楚党东林党之争。如果分省取仕,可以淡化地域党派之争。而且有些大臣眼光比较短浅,没有大局观念,提出的建议都是从是否有利于家乡出发的。比如自从皇上提出两亿亩粮田的保障计划以来,不少江南官员都鼓动皇上撤销这一政策。只因为他们没有全局的观念,注重一时一地之利。我们不可能让每个官员都成为王阳明那样的圣人,但兼听则明,分省取仕,我们可以听取全国不同地方官员的意见。”
天启皇帝一拍桌子,道:“妙啊,到时候江苏士子只能占到录取比例的很一部分,还怎么去搞党争哪。诚弟,你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竟然能想到这么妙的主意?早知道,朕在开科取仕之前,就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省得今年录取那么多东林余孽。”
“皇上,今年录取的进士,您也不用担心。东林党把士子教育成无君无父的劣绅,大明行政学院可以把他扭转为大明的中流砥柱。”
“你不,朕差把大明行政学院给忘了。有了这个,东林党就翻不出多大的浪花了。我是两大学院的祭酒,经常要去学院视察,所以学院要建得离皇宫近一些。这样吧,原来的首辅叶向高韩爌的府邸离紫禁城比较近,就在那里建两个学院,旁边居民搬迁的事宜就交给魏伴伴去办吧。”
“皇上,东厂的手段太激烈,容易影响皇上仁德的名声。微臣麾下有一个叫秦可的总旗,在拆迁方面特别有心得,不如交给他去办吧。”
“诚弟真是了不起呀,手底下什么人才都有。”天启皇帝见朱由诚主动揽下最难的拆迁一事,知道他准备为自己扛下骂名,心中感动,道,“不要勉强,如果遇到麻烦,就去找东厂,他们一定全力配合。至于资金,朕会指示户部拨款的,如果户部没钱,朕就从内库拨钱。”
朱由诚毫不客气地头。虽他和天启皇帝亲如一家,但老拿自己的私房钱贴补国家财政,想想也不是个事儿呀。像建设儿童乐园是万历皇帝掏的钱,可是建设妇女乐园,就是自己和信王出钱了。这次为皇上建设大明行政学院和大明军事学院,再自个儿掏腰包,他可要到金銮殿上哭穷了。
“对了,来儿童乐园之前,朕看到巷道后面热闹非凡,走过去一看,竟是个非常有趣的地方——妇女乐园,特别是门口的一对石狮子,真是令人捧腹。进入内部一看,真的有种让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这是谁设计的呀?”
信王自豪地一挺胸,道:“像这么奇特的建筑,除了皇帝哥哥的弟弟之外,还有谁会设计呀。”
信王挺胸挺得太利害,连肚子都凸了出来。
“朕看里面已经装修完毕,一应家具摆放整齐,为何不对外营业呢?”
“诚哥哥告诉我,刚装修完的房子,油漆味及各种辅料的味道很重,还含有一些有毒有害的物质,人长期处于这种环境容易患上各种疑难杂症,特别怀孕的妇女,有流产的危险。新建房屋必须通风半年后,才能对外营业。妇女乐园接待都是皇亲国戚,自然要把危险降到最低才行。”
朱由诚的经验来后世。后世的木板油漆都用化学物质处理过,虽然经久耐用,但会散发出各种有毒有害物质,影响人体健康。大明的建材自然是天然环保的,但心无大错,所以朱由诚才告诉信王晚一再开业。
天启皇帝闻言头微笑,忽然脸色大变,一脸阴沉,拔腿就走。
朱由诚和信王面面相觑,不知道哪句话错了。
好在魏忠贤心疼外孙,怕朱由诚心生恐惧,忙悄声对他道:“皇后怀孕,最近老流鼻血,太医却查不出问题。而皇后住的宫殿正是新建的,皇上听你们新屋通风半年后才能居住,想起此事,现在多半是去请皇后移宫的,和你们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