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指着那铁甲军道:“请问枢相,若这支铁骑是枢相统帅,面对敌人坚城,可会轻易使用?”
童贯思忖片刻,也露出一丝笑意来:“若老夫用兵,这等杀手,自然深藏不露,必要诱出敌军野战,方才一鼓而破之。”
曹操拱手道:“枢相高明!相较于枢相,对方统军之人,可谓幼稚如童子,吾等又有何虑?”
童贯连连点头,忽然又皱眉摇头,叹道:“话虽如此,但他有此铁骑,足以将我锁在这孤城之内,再如王禀所言一般冲州撞府,朝堂臣工,岂不笑话老夫无能?”
刘延庆接口道:“非只如此,吾等如今深入敌境,粮草辎重,多在樊城,他若隔绝了水路,才更是热闹哩。”
童贯闻之,忧色益重,恼怒道:“伱既看出困境,可有破解之策?”刘延庆闭口不言。
曹操开口道:“破敌之策,亦不为难,可令大军坐镇在此与他周旋,遣一偏师,溯汉水而上,直捣房陵!房陵虽是王庆基本所在,但是自段二至杜壆,已先后发兵十余万,还能有多少军士?正可趁虚而破。”
童贯听了精神一振——原来襄阳此城,北临汉水,城墙直抵水边,通船不通人,因此杜壆此前自西而来,要同李怀汇合,只能翻越重山。
“妙哉!”童贯将两个巴掌一拍,露出喜色来:“他那铁骑,却走不得山路。就算步兵去追,相隔重山,又如何能及时追上?”
一众亲信皆赞不绝口:“大帅果然神机妙算!”
童贯挥手止住如潮阿谀,低头细细思索一番,觉得这策略果然无差,仰起头放声大笑,声闻内外,远处李怀等人隐隐听见,都笑话道:“毕竟是个阉贼,怕是吓得失心疯了。”
一众亲信这时自然要来凑趣,争相问道:“大帅为何发笑?”
老曹只觉头皮一麻,果然见童贯笑吟吟,望城下一指,语气极尽轻蔑:“吾只笑那杜壆无谋,王庆少智!哼,凭这厮也配叫做什么‘赛张飞’?论武艺果然是不差,头脑却远不如汉桓侯也!他只知道合兵则力众,却不思他往那里一去,便将房陵门户尽情洞开,王庆智短,任用此等无谋蠢人,可见天亡其魄也!”
曹操本来要请缨去拿王庆的,此刻却莫名觉得有些不祥。
扭头看见王禀笑哈哈的,暗想:这厮武艺不错,带兵也不差,举荐他去岂不是好?
正待开口,童贯的大手重重握住曹操肩膀,一双眼神,炽热万分:“小武,你办这桩大事,却需多少人马?”
曹操一笑,正待婉拒,忽然刘延庆大声道:“妙哉!大帅慧眼识人,这桩事果然须武将军才办的妥当,不过他兵马毕竟不足,末将倒要请缨——我和武将军两军相加,也有两万余人,奇袭王庆,应是足够!”
童贯断喝道:“好!果然是老将虎胆。既然如此,便由你为主将,武植为汝副手,我将你们麾下人马补足三万,这里守城不须战马,全军战马尽数拨于你等,二十日内,拿了王庆来见我!可敢领此令否?”
刘延庆腰板一挺,抱拳道:“末将领命!”
老曹暗叹一声,做精神抖擞之态,昂然道:“末将领命!”
有分教:铁骑彻地吓童贯,妙策惊天出孟德。断绝地脉房陵破,入虎穴将虎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