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生死擂双方,检查过身上并没有携带兵器和暗器,全身上下,甚至都不存在任何尖锐物件之后。元大先生以及京城各大武馆镖局主事人,方才上前,说一些点到为止,不要伤了和气之类的套话、空话。
这些话,其实连他们自己也不相信。
只不过,就算心里再怎么想,明面上肯定不能这么说。
各怀心思的看着两人上台,想着这场大擂之后,京城的局势变化,自己这些人,又将怎么行事……
会友镖局镖师,大都站在西北角,显得较为轻松。
三镖头张重华的实力,他们这些本门镖师,多数都是领教过的。
很少人相信他会输了生死擂。
“三师父会不会有危险?”一个青年镖师,有些担心。
“他怎么可能会输?七生你进镖局太晚,不知道驼狮的威风,更何况,近些年三师父已经把夫子三拱手推到了王霸天下的境界。就算是源顺的王总镖头对上,短时间之内,想要打破他的架子也是十分艰难的。”
一个中年人笑着训斥了一句,又道:“那张坤搏下了偌大威名,被称为狂刀,但他最拿手的功夫却是刀法。如今没刀在手,遇上三师父,那岂非被打成三岁小儿般难看。”
“哈哈哈……”
这人一说,四周就传出哄笑声。
“你们还有一点不知道,如果没有这场变故发生,三师父已经准备闭关静养,洗髓大成。也就是说,他如今已是掌握了洗髓劲。找到机会,随时都可以一步踏入宗师境界。”
“半步宗师!”
四周镖师更是惊叹不已。
“难怪三师父提出生死挑战,原来是想亲手给青山、凤鸣两位师兄报仇雪恨啊。大师父和二师父都没有阻止,想来是要借着这个机会,彻底把源顺镖局起来的势头打下去。”
这些年来,会友镖局综合实力,明明排行第一,镖师们出门在外,却是听了一耳朵的大刀王五。
人家一个人的名声,把自家一个镖局的名声都压下去了,让人怎么也不舒服。
领头扛把子打不过人家,这倒也没什么,自己这边后起新秀之中,不知比源顺镖局要强上多少。
除了银枪李尧成,被称为京师后起之秀中第一人,更有魏青山、陈凤鸣等人一步一個脚印,稳步精进。
他们实力日渐强横,还于仕途一道步步往上爬……
在后辈底蕴这方面,把源顺甩出了八条街。
但是,就过了这么些天,事情起了变化。
不但李尧成的名头,被张坤压了一头……陈凤鸣和魏青山两人,竟然双双命殒,折在了源顺镖局同一个人手上。
风向就彻底又变了回来。
不怕你人多势众,我只出一人,就可以压制一代。
与当年的情形,何其相似。
“这场比武,虽然有着以大欺小之嫌,却也顾不得了。关乎镖局气数之争,不可大意。错过今日,源顺再无力量与会友相争……”
李尧成木然站在后面,身旁就是他的师父宋采臣,看着爱徒一脸萎靡,宋师傅轻声道:“你还是想不通吗?”
“我永远也想不通,这事说起来,其实我也有责任的。张坤与我同破绿柳山庄,怎么也算尽了武人本份,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就算是得罪了宫内一些人,那也问心无愧。可是,陈师兄和魏师兄他,为何偏偏要插手到宫内追杀一事当中去?”
两人已死,李尧成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话里点到,。
他真正不理解的还是,为何会友镖局打开门做生意,不能做到纯粹一点?
这样的宫廷,这样的朝堂,有什么必要为他们奔走呼喊,冲锋在前?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李尧成觉得有些不开心,就像有重重绳索绑住了自己的手脚,进亦难,退亦难……
一边是江湖道义,一边是同门手足,他站哪边都不好。
“当初,宋前辈能一眼看中你,尽传衣钵,也许就是看中了你这股锐气吧。”
宋采臣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看着擂台上的那个年青人,同样的一腔锐志,不同俗流。
“从此,天下又少了一个逆流直上之人。不知是幸甚,还是不幸?”
……
相对于会友镖局内部其乐融融,信心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