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曹昊此番意欲驻守寿春,并非草率之举,而是曹昊一直以来都在思量的一个问题——建立自己的根据地。之前的宛城,虽说是张绣曾经占据的城池,但一来面积狭小,二来地处战略要冲,南面荆襄九郡,而刘表又非易与之辈。过去张绣结联刘表以抗曹操,故而遭曹操大军讨伐,时下宛城尽归曹军所有,料想刘表大军不日便临城下也说不定。故而在宛城建立根据地,虽然合情,却不尽合理。
而寿春此地,虽然屡经战乱,民不聊生,但毕竟城池依山傍水,土地肥沃,素来是富庶之地。况且南面虽然有江东小霸王孙策,但毕竟立业不久,根基尚浅,对待曹军亦以修好为主,曹昊在此,反倒可以安心发展,而短期内没有后顾之忧。
这番道理无论是曹操、刘备还是吕布,众人都明白的很。吕布为人心高气傲,此时雄踞徐州,自然看不上这区区寿春之地,故而对曹昊所言毫无异议。
而刘备也知道此地的优点,但若是让他放弃小沛前来此处,同时又要防备袁术的反扑,对他来说却是有些得不偿失了,故而也没说什么,反倒是做了个顺水人情,一面夸赞曹昊眼光独到长远,一面大为支持。
至于曹操的态度就比较暧昧了,暧昧的有些让人看不懂,曹操的本部在兖州,而此时曹昊若是驻守寿春,则无异于一支飞将在外,将整个徐州都夹在了中间,日后若有所图,那自然是大大有利的。而他对于曹昊提出的想法,却是即没表示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反而是推到了明天,让人有些搞不懂他为何会推脱对自己有利之事。
不过这其中的原因,曹昊倒是能猜出个一二来。毕竟之前发生的几件事,都让曹操对曹昊产生了一丝不满,甚至是有一点点的怀疑。而在此时曹昊提出要独自驻守寿春,并不随曹操一同撤军,这种做法在曹操看来,就难免有一种曹昊要摆脱自己而出去单干的错觉。虽然曹昊确实有这一些这种想法,但毕竟尚未表露出来,故而此时曹操的做法,实际上是让曹昊有些不安的。
曹昊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半夜,究竟也没研究出什么结果来,只得胡乱睡了一觉。翌日一早,他早早地起了床,便将蓝夜叫过来商议此事。
且说曹昊住的宅子是两进的卧室,曹昊自睡里面的一间,而蓝夜则在外面的一间安歇,凡事通传奏秉,抑或是曹昊有事吩咐,大多都经由她来传达。故而虽然名义上蓝夜是服侍曹昊日常起居的婢女,但实质上却是相当于亲卫了。
此刻曹昊将她唤来,如此这般地细细道明了事情的原委,蓝夜听罢,不觉眉头紧皱,说道:“我对曹公知之甚少,但就这几日了解以及听旁人议论来推断的话,曹公乃是一名独断却睿智霸道之人。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曹公今日多半会以言语试探于将军你,如果你的回答出了差池,恐怕这件事多半难成了。”
曹昊闻言点了点头,这与他料想的差不多,估计曹操会旁敲侧击问他些问题。如此讨论了一会,曹昊忽然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开口对蓝夜说道:“你近来读书也不少了吧,我之前说的四书五经你可曾读过?”
蓝夜面色犯难道:“读倒是读了,只是‘五经’之中的《易经》太过于艰难晦涩,读起来完全不知所以。”
曹昊笑了一声道:“无妨,那《易经》回头让紫苑看看,估计多有帮助,你不看也罢。今天我且问你一个《礼记》之中的问题。”
蓝夜说道:“将军请问。”
曹昊问道:“《礼记·礼运》中有一段话,描写了一个天下为公的大同社会,这种社会形态,你是怎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