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过苏州河桥,前方就是虹口!”陆正虎握着M3的手一挥,张龙等人手中的盒子炮几乎同时作响,枪响瞬间划破此时的寂静,英军亦是毫不留情的还击,一时间枪弹来往,无数士兵与天会兄弟在交锋那一刹那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王八蛋,阿龙,瞄准那军官,争取一枪毙命!”陆正虎大骂道。他并非因那军官提前比自己早来一步,埋伏于桥头之上而愤怒,而是为自己的衰老而叹息。连一枪干掉一名英军军官,也无法亲力亲为了……
“哒!”环形工事上突然传来一声闷响,那是消音器发出的粗略响声,那军官扑通一声栽倒在的,正开火的英军们愣住了,而滕龙等人却爆发出一阵狂野的吼声,滚滚人潮瞬间冲破了英军的阻碍……
“你们是军统的人吧?”陆正虎待众人走过后,向环形工事上望了一眼,淡淡的道。
“陆爷好眼力。此事一了,我们军统戴老板会亲自前去拜访。”黑暗中那人的声音透着久经杀场的冷漠与空洞:“另外再通知陆爷一句,刚才于六马路上一条小巷之中,北市最后一割据势力,彭浦李连生及其亲信数人,也已被我们帮您除掉了。”
黑暗中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是留声机录下来的一般,消失的异常突然。陆正虎有些呆滞的转过身,向着桥的那头猛然冲去。
“八嘎,不许动,你们是什么人?”把守门口的几名日本宪兵举着枪恶狠狠的问道。
“砰砰砰砰!”张龙、滕龙、严康三人或一枪或两枪,四名日本士兵当即栽倒在地,鲜血长流,已是气息全无。
“站住,不许动!”这时,从路闸之内传来一声喝令,众人抬头望去,竟是一支浪人与宪兵的混合队伍,他们在一名日本少佐的带领下,快步走出了虹口区。
“久闻陆爷大名,在下日本少佐,宫本季。”那日本少佐一口流利的中文说道:“今日刀兵相见,实属无奈。我们川岛大佐派我来传话道,是工部局亨利董事委托他这般做的。请陆爷莫要为难我们,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放你娘的狗屁!”陆正虎破口大骂道:“委托?看来还是老子们对你们的制裁不够!我问你,他委托你宰了你们日本天皇,莫非你们也去?说到底,还是你们认为我们中国人良善可欺!今日少他娘的废话,我们来这就没打算放过你们,就算你今天把海里的鱼说的蹦上岸,也难逃一死!兄弟们,给我剁了他们!”
“等等!”那日本少佐急忙制止道,转而再次说道:“既是陆爷不肯放过我等,我们大日本帝国对此也有过规定,在战场上,军人得以选择自己的死法。今日我手下共带来宪兵四十六人,浪人八十七人,加上我,一共一百三十三人,看陆爷的人马几乎是我们的几倍。这样,我们今日莫要使用热兵器,只以刀剑搏杀。若是陆爷得以用同等数量的人马干掉我们这一百三十三人,我宫本季甘拜下风,自当喝令身后士卒让开道路,放您长驱直入!不知您满意否?”
“老二,老四,你们说呢?”陆正虎淡淡的问道。
“大哥,这些日本人自诩刀剑搏杀天下第一,我早看他们不痛快!也好,我手下的人马皆是各堂口的精英,未必便怕了他们!”滕龙吐了口唾沫,摩拳擦掌道。
“老四,你呢?”陆正虎瞟了严康一眼。
“大哥,我没什么意见,与二哥一样!这帮混蛋,在中国的土地上,便用我们中国人的武器送他们回老家!这枪炮,原本是西洋传进的东西,不适用!”严康从一名天会兄弟手中拿过一柄砍刀说道。
“那好,老二,老四,阿龙,马上选出一百二十九人,其余的人退到桥的那边,负责警戒!”陆正虎高声叫道!
不到十分钟,众人便摆开了阵势。陆正虎手握唐刀一声暴喝,身穿黑色底料的天会兄弟们便迅速与身穿和服的浪人、身穿黄色军服的宪兵绞杀在了一起。
张龙作为陆家的保镖,这手上功夫自是过硬。他心知日本浪人的战斗力要高于那些宪兵,因此手提着砍刀,只管照着那些浪人的脑袋上砍去,左冲右突,犹如无人之境,人群之中只见一股股血液横喷,一道道身躯如被砍倒的大树般轰然倒下,叮叮当当的武士刀落地之声响彻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