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爷。”天记茶楼之中,张龙面色极为难看的站于陆正虎身前道。
陆正虎此时的面色,似阴似晴,似喜似怒,这也是他最使人捉摸不透之处,发怒之时偏偏面无表情,让人从心底感到害怕。
“我真不明白,大世界一歌女而已,早不知被人骑过多少次……”陆正虎阴声说道,一股透彻寒意瞬间传到了张龙的全身各处:“他却也不嫌脏……真是,真是丢我陆家的脸!”
“陆爷,依我看,少爷如今年岁渐大,对是非也有分辨之能力,不知……”张龙躬身说道,无意间瞥到陆正虎的目光,顿时全身如遭电击般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你是想说,由着他自己选择?”陆正虎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明白此等道理?但……一歌女,若是清白之身也好,偏偏寄身长三堂子中。那种烟花之地,会有清白之身么?唉,真是……按理说,这般大小,本也不应再操心了啊……”
“陆爷,不然您亲自走一遭?或是开了那舞女?”张龙也紧握拳头:“那些舞女,不知来路何为,若是敢因此带坏少爷,我绝不姑息!”
陆正虎摆摆手,意为如此做太过鲁莽:“那舞女既是小豪喜欢之人,我想,暂时不要去动她。你速去调查这舞女的底细,姓甚名谁,是否有后台,是否是清白之身,这些都要查的一清二楚!另外,你暗中派人盯着,若是小豪与她进房或是抽大烟,凡出现不规之处,你就立刻将这舞女杀掉!我不问她是谁,哪怕是蒋中正的女儿,我也决不手软!”陆正虎霸气澎湃的说道。
“是,陆爷!”
张龙离开之后,陆正虎却颓然的坐下,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十岁。他慢慢拉开了抽屉,从中取出来一张黑白照片慢慢摩挲着。上面一名年轻美妇与一名年轻的男人拥在一起,笑容甜蜜,二人怀中抱着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当时陆府刚刚落成,他三人便坐在大厅之中合照了这一张照片。一晃,竟是近二十年匆匆流过……淑云离去已近十年,小豪亦是长大成人了……陆正虎看着看着,眼中不禁泛起了泪花。从他一无是处起,这遵循父母之命娶来的妻子从未嫌弃过自己半句,一心一意陪伴自己打天下。直到那次……被虎头那混蛋趁乱造反,以她性命为筹码要挟陆正虎。当着众兄弟之面,季淑云却扣响扳机自杀,不仅陆正虎等人大骇,便是虎头也是震骇不已……
唉,你走了也近十年啦,如今儿子也该娶媳妇了。陆正虎的眼中渐渐泛起凌厉之色:我决不会让儿媳走你的老路,也绝不会让儿子毁在那娼女之手。淑云,我发誓。
却说陆豪此时,正在大世界游乐场之中与那舞女花秋你侬我侬着。
陆正虎此次估算有了偏差,花秋的确为清白之身,从未接客。至于那身世也是极为离奇,甚至强到连长三堂子的老(和谐)鸨一丈红都不敢对她有半分不敬。靠着这身段,这脸蛋,加上一幅生来便可勾魂夺魄的糯甜软语,陆豪虽早已有未婚妻,但却也是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不过花秋则是定力十足,尽管陆豪几番哀求却是不肯,只有许诺入了洞房才得以身相许,否则任凭你说破大天也是无济于事。花秋虽是清白之身,但久经灯红酒绿,也曾目睹身旁姐妹因一幅好生了得的床笫之功而攀上高官显贵,不多时却因生儿育女后身材走样而被重新打回青楼。对于这繁华之下掩盖的悲哀,花秋已是看得甚为透彻。所以她明知陆豪对她身体已是流连忘返,却几番不肯。只有如此,才可让陆豪既渴求,却又得不到,而愈加光临她处。
“花秋,你从了我吧……我保证,绝对不会抛弃于你!你们长三堂子不是有避(和谐)孕的秘法么……”陆豪苦苦哀求道。
而正被她抱在怀里的那妙龄女子,定睛一看,却也正是樱桃小口柳叶眉,勾魂媚眼细琼鼻,吴侬软语摄人心,一握细腰惹人怜。
“不行!”那女孩却是似嗔似怒的别过头去,那番风韵看的陆豪更是血脉贲张:“少爷身边的女子还在少数么?若是将我清白之身取了去,转身又与你那未婚之妻交好,撇下我孤身一人,若是给那些人做妾,却又没了得宠的依仗(指处子之身),可该如何是好?”
“哎呀!”陆豪当真是都快急疯了,如若不是他下不去那手,早已是将其推翻在床,霸王硬上弓了。但他其一心中不肯,其二心中不舍。哪个男人不愿心爱之人心甘情愿将身体送与自己享用,而愿意暴力夺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