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赞赏地点点头,陈广所言乃是肺腑之言,并非虚情假意,道:“老师,您之前所说的时间不多,到底是何事?”
陈广回道:“当年身受重伤,性命垂危,赖得一位神医所救,只能治标却不能治本。 那大夫曾说,我的性命只有十年,而下月初便是我寿终之日。当初不相信,直到三年前偶感身体不适才知道那位大夫并未诓我。”
赵构皱着眉头:“老师身上的伤当真如此严重?”
“每日痛入骨髓,唯有杯中物减轻身体的痛苦。”陈广点点头,拿起酒坛再次灌了一口,“若非大限将至,我又怎么会将枪术、刀法悉数传授于你;奈何你的天赋有限,不过以防万一,我已将毕生所学编写成一部书。”
赵构接过陈广递过来的书籍,封面没有任何字迹,翻开首页却是一篇心法,字迹苍劲有力,每一招一式都清楚地描绘出来,道:“老师,那你为何要此书传授于我,还传授我枪术、刀法?”
“卫国,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啊!”陈广无奈的叹息一声,“我所学的枪术乃是师傅所传,而我师傅便是高家枪唯一传人;我传授于你的枪术便是来自师傅所授,为得是拜托你一件事。”
赵构惊讶道:“老师且说,学生能做到的定然全力以赴!”
“你能做到,此事说容易很容易,说简单很简单!”陈广微微一笑,道:“你取得乡试资格,势必前往,到时候以你的才华势必会参加会试,前往相州府;而你只需要前往相州府百里之外的深山中,寻一处高家庄,找一户人家,将我的武功全部授予他,还有就是你传授于他我刚刚传给你的枪术便可,至于刀法由你自己决断。”
顿时,赵构知道陈广话中意思,让自己代替他传授武艺;刀法也就是自己的酬劳,要是愿意传授,那便传授,不愿意便是自己做这些的报酬。此外,赵构猜到那户人家必定与陈广关系匪浅,又想起之前的酒话却是真心话。
“老师,莫非那户人家乃是老师的独子?”
“你说的不错,正是我的独子!”
陈广没有否认,想起自己的儿子,再一次露出愧疚之色,唯有将自己的毕生所学传授于他。并且,自己的枪术也只有儿子真正继承,要不是迫不得已,陈广也不会假手于人,而是自己亲自教导。
赵构郑重其事地答允下来:“学生自当竭尽全力,不负老师所托!”
“好!好!好!”陈广连连称赞三声,心满意足地大笑道:“当初观察你多日,便知道你言出必行,是个信守承诺的好男儿。即使你年纪不大,有如此风度的当真是少见。”
“老师谬赞了!”赵构谦虚地回道。
陈广摇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赵构,笑道:“每年学院都有不同的新生,也有不同的人,我不说自己会察言观色;但是,有些事情还是看得清楚,你与众不同,虽是读书人却古道热肠,不像读书人的读书。”
“若非你真的一点武功不会,不然的话我以为你弃武从文,不然的话身上绝对不会有这样的特点。若是常年念书的人,无一例外皆是死脑筋,不懂变通,只知礼义廉耻,实在是乏而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