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吕枢密自丹徒县逃回常州城,又成为最高指挥官,钱振鹏与之相比官职上还差了很多,使得常州城军政大权被吕枢密一手抓。 当天晚上,金节回到自己家中,唉声叹气,他的妻子秦玉兰眼见丈夫魂不守舍,又是愁容满面,不禁有些好奇。
秦玉兰出自大家闺秀,与金节成婚已有十年,两人感情甚好,她又是知性之人,看着丈夫如此消沉,不禁问道:“相公为何如此消沉,莫不是又受到怨气?”
守将金节见妻子询问,他也没有隐瞒,秦玉兰对于局势分析也是数一数二的,有些事情金节想不通,他的妻子可以为他参谋,俨然成为他的“军师”,说道:“如今宋军蓄势待发,大军将至,围住城池,腹背受敌。常州城又缺兵少粮,不经久战。倘若宋军围而不攻,就能将我们击败,等到那时夫怕是要做刀下之鬼。”
秦玉兰沉思片刻,回道:“相公,依妾身之见,你可归降宋军,免遭祸害。”
金节惊道:“归降宋军?”
“夫君素有忠孝之心,常州城在吕枢密手中,怕是难以久战,势必被宋军攻破。妾身虽足不出户,也知道吕枢密此人庸才,接连丢失两座城池。若是城池被攻破,想必他是第一个弃众人不顾,独自逃脱。”
金节说道:“贤妻所言极是,吕相此人镇守润州城,见败下阵来,率领麾下统制官逃离,被宋军斩杀数人,又逃回丹徒县,后又损失几人。现在,他手下只有六名统制官,各有军马,却逃到常州,不敢与宋江交战。倘若宋军攻来,怕是会弃城而逃,置之百姓不顾,更不会在乎士兵的死亡。”
“许定此人又与我不和,钱统制又无权力,我也不是吕相的心腹之人,怕是得不到他的重用,兴许宋江来战,我必是第一个被任命出击之人,那时怕是为时已晚。纵然我有归降之心,却没机会与宋军主帅一见,要是稍有动作怕是引起众人的怀疑,惹祸上身。”
秦玉兰又说道:“夫君既有归降之意,那便好办。夫君本是宋朝旧官,要是真的归降,宋军也会欣然接受,要想让他们相信夫君又归降之心,可以擒捉吕枢密,献与宋军将领,唯有此举,方是进身之计。”
金节大喜道:“贤妻此言极当,依汝行之。”
若非秦玉兰点拨金节,怕是他自己身在局中,不知如何办才好。正因如此,金节才活捉吕枢密交托与宋江,以表自己真心归顺之意。宋江心知金节生擒吕枢密愿意归降,并不是使计诈降,才会毫无防备的迎接金节,接受金节的归降。
“吕大人,你怕是没有想到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吧!”宋江轻蔑地说道,他心里对吕枢密恨之入骨,让他接二连三的逃脱,要是再逃脱,还真的没有脸面了。
吕枢密胆小怕死乃是他的本性,宋江以为他会求饶,然而他自知必死无疑,也不再求饶,反而大笑道:“本相就算是败了,被生擒,也不是你宋江之功,而是他的功劳。若非他阻拦,你宋江想要擒住我怕是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才可以,要是被我逃脱,必定取你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