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端坐在中间位置,也不说话,静静地吃着茶,目不转睛的看着考场上发生的一切。 张邦昌、张俊、王铎三人收了高俅的礼物,心里寻思着如何捣乱,又看着端坐在一旁的宗泽,计上心来。
张邦昌笑道:“宗大人的贵门生,竟请填上了榜罢!”
宗泽疑惑不解,客气道:“那有什么敝门生,张大人这等说?”
赵构也是好奇的看着宗泽,不明白张邦昌所言何指。只见张邦昌接着说道:“汤阴县的岳飞,岂不是贵门生么?”
“岳大哥,何时成为宗帅的门生了?”赵构诧异地看着宗泽,让他不禁脸上一红,更是尴尬不已。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岳飞等人留守在衙门时,宗泽又抬了许多酒席,送到招商店中。此事,众人岂能不知。再说了,张俊、张邦昌、王铎三人收了高俅的礼物。另外,有收了其他一人的礼物,岂能不留心。当张邦昌说出“岳飞”两字,众人的目光都齐聚在宗泽身上,张俊、王铎是看热闹,赵构则是心怀疑虑,倒弄得宗泽脸红心跳,愣是没有回复这句话。
片刻后,宗泽郑重其事的说道:“此乃国家大典,岂容你我私自检择?况且,那****还不是武举考试官,哪里知道事后成为考试官。如今,郡王在此,岂能如此儿戏,就算是给我几个胆子也不敢有任何私心。”
张邦昌、张俊、王铎三人面面相觑,他们以为宗泽是早有安排,一直未曾透露,待事情尘埃落地时,在出现给予他们三人狠狠地一击。但是,宗泽是老实人,又听到他所言,心里不禁有些奇怪,暗想:“难道真的不是故意安排的?”
赵构急忙插话道:“大家份属同僚,这些事情就不必在乎了,必然以国事为重,任何私情都不允许存在。如果被我发现有作奸犯科,或是私自收受他人贿赂,想要谋夺一官半职,给予特权,一经发现严惩不贷,就连考官也一律罢免革职查办。”
张邦昌、张俊、王铎三人脸色骤变,急忙闭嘴不言。他们知道赵构不是省油的灯,要是真的被他知道三人不仅仅收了礼,还想要陷害赵构的话,以赵构雷厉风行,不讲情面的性格,他们三人不死也得掉层皮。
“看样子,让父皇任命宗帅为副考官还是有些道理的。如果不是他的到来,还不知道这些人会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至少,他们不敢与我作对,兴许是没有好的借口。既然如此,他们只能对宗帅发动攻击,只可惜这个宗泽真是老实,人家不过是试探之词就没有言语了,难道大宋的武将都是如此模样,这样的话如何能够在官场留着,难怪要将他派往驻守军营,不留在朝中。如果真的留在朝中,以他的性子,兴许过不了一年就会中了他人的阴谋诡计,含冤而死了。”
赵构看见宗泽太老实,情不自禁的摇摇头,心里有些叹息,又有些感慨。如果朝中武将都是这样的人,兴许大宋君主也不会怀疑他们会叛乱,出现陈桥兵变之事。只不过这样的武将要是留在朝中,不仅对自己百害无一利,还会牵连到其他武将地位。
虽然宗泽留守在京师,也不过是因缘巧合之下,赵构早已得知宗泽就在京城,才会请求宋徽宗下旨让宗泽参与此事,就是让众人的目光转向其他人,然后在后面慢慢的观察,再制定反击的对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数千名考生有许多都已经做好了回答。赵构根据北宋一直传承下来的武举考试程序,再依据后世的笔试项目,两者结合在一起,特意从一些兵法上择选出文章来,或是关于战争的排兵部署等,所有人都是统一的文章,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赵构亲自挑选又命人印刷出来,分发给众多考生。
另外,赵构还命令士兵监督考场,他们五人则坐在演武厅中,静静地等着结果。刚刚开考不到半个钟,便有人自动放弃了。只因他们这些人之中抄袭的功夫太差劲了,全部都被士兵抓个正着。并且,赵构挑选的全部都是弓箭手,只因这些人的视力比较好,才会选上。因此,想要在他们眼皮底下抄袭基本上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