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单清雅看了她脖子上的脓包后,并没有请大夫来治病,而是随便去找了一个萨满,从萨满那里舀来了一帖膏药,说是帖在黄包上,帖七天就会自动好了。
膏药被火烤软后,变得粘乎乎的,热腾腾的白雾从膏药上缓缓升起,徒单清雅命人死死的抓住正在挣扎的她,然后狞笑着将膏药死死的帖在她的脓包上。
当时正是冬天,天气很冷,热滚滚的膏药很快就凉了下来,变成了一块冰,死死的和皮肉粘在了一起。
七天之后,当徒单清雅命人来揭膏药时,膏药已经完全无法和皮肉分开了,只要轻轻一动,她就觉得疼痛难忍。
她记得自己当时,不停的哭,不停的叫,希望有人来救她,她哭着告诉大娘,以后晓寻会乖乖听话,但是都没有用。
徒单清雅只是怪模怪样的说了一声,长痛不如短痛,就命人死死的抓住拼命挣扎的她,然后亲自动手,一手抓住膏药的一边,一手按住她的身子,接着徒单清雅用力一撕……膏药终于被徒单清雅撕下来了,同时撕下来的,还有她的一小块皮肤。
鲜红的血融合着让人呕心的黄色脓汁一起流了出来,从脖子的伤口一路流到了她的衣服,完颜晓寻很佩服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不但没有昏迷过去,反而神智很清楚的听清楚了徒单清雅的话。
“你看,这样一来,这个脓包不就化了吗?”
虽然时刻很久,但徒单清雅恐怖的笑声却经常会在她耳边响起,她常常会在睡梦中重新体会那一刻的痛,那种皮肉被人用力撕下来的感觉常常让她从睡梦中惊醒,这就是为什么她一定要赖在阿爹怀中才能入睡的原因,只有在阿爹的怀中,感受着阿爹温暖的怀抱,闻着阿爹身上好闻的气味,她才有安全感,不会做恶梦。
万幸的是徒单清雅这个女人,虽然想整治她,但却也不敢把她弄死了,还是找了汉人大夫来给她看病,又开了很多化脓止血的药给她内服外用。
但就算是这样,徒单清雅也不想让她好过,命大夫肯她开最苦的药外。每次给她换药时,不但同一条绑带从来不洗的反复使用,而且因为冬天绑带染血后容易沾上皮肉,她也总是命人狠狠的用力撕开,这样一来,好不容易才结痂止血的伤口,又会被再一次撕开,同时的罪,她又必须再受上一次。
完颜晓寻小时候经常会想,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多余的,还是爹娘生她下来,本来就是为了让她吃苦受罪的,明明她也是姓完颜的,也是皇亲国戚,为什么就要受这样的苦?而且她还不敢告诉别的大人,因为他们都不会相信她,因为他们眼中的大娘是个温柔娴静善良的女人,家里不管有什么好吃好喝都尽可能的给她,自然也就绝对不会虐待她。
完颜晓寻不敢跟大人们说,就只敢自己躲起来哭,直到完颜宗隽……那个看上去小小的少年不小心闯进了她家的后门。<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