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段文字引起了我和郭伟的极大兴趣,我们查阅了古汉语词典,终于弄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把这一段文字翻译成白话文,其大意是
列子拜老商氏为师,以伯高子为友,把两人的所有本领部学到了手,然后乘风而归。
尹生听说了,便来跟列子学习,并和列子住到一起,好几个月都不回去看望家人。他趁列子闲暇时,请求学习他的御风之术,往返十次,列子十次都没有告诉他。尹生有些生气,请求离开,列子也不表态。尹生回家了。几个月后,尹生心不死,又去跟列子学习。
列子问:“你为什么来去这么频繁呢?”尹生说:“以前我向您请教,您不告诉我,本来有些怨恨您。现在又不恨您了,所以又来了。”
列子说:“过去我以为你通达事理,现在你的无知竟到了如此程度吗?坐下!我打算把我在老师那里学习的情况告诉你。自从我拜老商氏为师、以伯高子为友,三年之内,心中不敢计较是与非,嘴上不敢谈论利与害,然后才得到老师斜着眼睛看我一下罢了。又在两年之内,心中(比学道前)更多地计较是与非,嘴上更多地谈论利与害,然后老师才开始放松脸面对我笑了笑。又在两年之内,我顺从心灵去计较,反而觉得没有什么真正的是与非;顺从口舌去谈论,反而觉得没有什么真正的利与害;老师这才叫我和他坐在一块席子上。九年之后,放纵心思去想,放开嘴去说,不知我的是非利害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别人的是非利害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先生是我的老师,伯高子是我的朋友。这时身内身外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从此以后,眼睛就像耳朵一样,耳朵就像鼻子一样,鼻子就像嘴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了。心灵凝聚,形体消失,骨肉全部融化了;感觉不到身体依靠着什么,两脚踩着什么,随风飘游四方,就像树叶与干燥的皮壳一样。竟然不知道是风驾驭着我呢,还是我驾驭着风啊!现在你在老师的门下,还没有多长时间,便怨恨了好几次。你的一片肤体也不会被元气所接受,你的一根肢节也不会被地气所承载。想要脚踏虚空,御风而行,又怎么能办得到呢?”尹生非常惭愧,好长时间不敢大声出气,也不敢再说什么。
这段文字中,列子跟着他的老师学习了九年,最后心里没有了任何是非利害的观念,然后心灵凝聚,感觉不到肉体的存在了,便实现了御风而行。与《文始经》和《庄子》一样,《列子》同样也是一部先秦古籍,我们所熟知的愚公移山的寓言故事,就出自于《列子》这本书。在文始经中,也有关于是非利害的论述,竟和列子不谋而合。里面提到“全精者忘是非,忘得失。”,“无恃尔所谓利害是非,尔所谓利害是非者,果得利害是非之乎?圣人方且不识不知,而况于尔。”由此可见,这位文始先生,也是认为没有什么所谓的是非利害的。
而且这段文字中提到的御风而行的方法,似乎跟我以前看过的《吕祖全书》中所提到的,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的原理相通。两者都是通过修炼,使肉体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而这种变化甚至能够摆脱地球引力。只不过两者修炼的方法有所不同。列子是通过研究“是非利害”入手,最后彻底没有了是非利害,也就是没有了心灵上的执着,最后实现的肉体的转化。而吕洞宾,是通过凝神入静入手,经过许许多多的修炼程序,也同样达到肉身“聚则成形散则成气的”理想境界。
关于御风而行的事例,还不止这些。明代道士张三丰,也就是现在武当山的祖师爷,据说后来也得道成仙了,他自己写过许多关于修道的文章,后来我们在他的著作《云水集》中,也找到了他得道之后有关于御风而行的诗文描写,其原文摘抄如下:
御凤吟
生不愿歌大风怀壮士,亦不愿乘长风破万里。尝愿身如古列子,仙乎仙乎其乐只!今日道成有如此,飘飘然、泠泠然、浩浩然,凭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
这首词描写了张三丰得道之后,御风而行的感觉,用现在的话说那叫一个字,爽!而且张三丰在里面也提到了御风而行的列子,列子还是他老人家学习的榜样呢!我和郭伟读了这首诗词,简直羡慕的要死。同时对于仙人究竟能不能飞行,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这实在与我们学过的科学道理完全不符啊!难道传说中的,飞行之术,在现实世界中真的存在?同样在云水集中,张三丰的另一首诗词,更是描述出了御风而行的美妙与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