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怎么又要为心儿和皇兄举办生辰宴会了?父皇不是答应过心儿和皇兄不再为我们庆祝了吗?难道父皇已经忘记了上次的事情了吗?”现在皇甫心惜心里本来就很难受,说起话来也稍微带了些刺儿,不过皇甫熙也并没有把这些小事情放在心上,这一国之君的度量也还是要比常人大很多的。
“傻心儿,过来父皇身边坐。父皇怎么会忘记呢?父皇心里的苦比谁都多啊。可是心儿要理解父皇才是,如今锦国使臣前来道贺,父皇又怎么能置之不理、不做任何表示呢?两国交好最为重要,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战事困扰,那才是最重要的啊。难道心儿不想要看见我们羌国永永远远都是太平盛世吗?”皇甫熙轻抚着爱女皇甫心惜的发髻,心中也感触良多。
“心儿知道了,可是心儿就是觉得难受,毕竟那天,母后她……”皇甫心惜这才没说几句话,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带哦,连她自己也没有办法控制住,心中的伤口还是没有办法抚平。
“好孩子,别难过了,你这样的话母后在天上看着也会不开心的啊。父皇自然是考虑到了心儿的感受,这不,父皇还把宴会的时间提前了一天嘛,心儿觉得怎么样?”看着爱女难受,皇甫熙的心里何尝不是针扎似的疼啊。
“心儿明白,谢谢父皇。父皇您就早些休息吧,别太操劳了,心儿就先告退了。”荒废想你想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红着眼圈退下了。
宴会的那一天比皇甫心惜所预想的来得更快,王宫里又是一派难得的热闹景象。同样,羌国国王皇甫熙在大殿之上宴请文武百官以及锦国使臣,作为宴会之中最耀眼的中心人物的皇甫心惜和皇甫念惜也纷纷就坐。
桌案上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但是此时此刻,就算是再是多么美味的珍馐摆在皇甫心惜的面前,也提不起皇甫心惜和皇甫念惜兄妹俩的食欲。不过至少他们还是孩子,不必像他们的父皇那样,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君主,这种时候却也无法抒发出自己内心最真切的感受,一切仿佛都是在做戏。
宴会上歌舞升平,众大臣们的脸上也都溢满了欢笑,皇甫心惜冷眼看着周遭的一切。不知为何,她只觉得心中异常压抑。尤其是在她的眼神落在了那两位锦国使臣身上的时候,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在心中升起,渐渐辅导了胸口处。
不知道为什么,皇甫心惜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无论她怎么想,就是想不出那个不对劲的地方到底在哪里。皇甫心惜有些心慌,她一直都相信女生的第六感是非常准确的,她可不希望在这种时候还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她更不要在经历一次七年前的那种事情。
皇甫心惜回过头,看见周子易仍旧面不改色、一脸严峻地站在自己的身后守卫着自己,她心中的恐惧倒真的是减少了两分。
“皇兄,你有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皇甫心惜扯了扯坐在自己身旁的皇甫念惜的衣角悄悄问道。
“嗯?怎么了?”皇甫念惜此刻正发着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皇甫心惜在对他说些什么。
“皇兄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皇甫心惜再次问了一下,她只想确定一下是不是自己神经肽紧张了,产生了幻想。
“不对劲?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皇甫念惜根本就不明白皇甫心惜在说什么,很多时候,他可都是跟不上自己这个妹妹跳跃的思维的。从小到大,他这哥哥当得,也只是替自己妹妹背背黑锅而已,但是他心甘情愿这么做,乐于这么做,谁让闯祸的是他最心疼的妹妹呢。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吗?”皇甫心惜又自言自语地说道,想了一会儿干脆不去纠结这个问题了。感觉到肚子还是有些饿了,不管怎么样还是不能跟自己肚子作对不是,皇甫心惜这么想着,便拿起了身前的那双专用金筷,伸向了自己平时最爱吃的那一道菜。就在筷子和菜接触的时候,皇甫心惜的手就僵硬在空中不动了,整个人也愣住了,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
对的!就是这个地方!皇甫心惜一瞬间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对面坐着的那两位锦国使臣,他们面前的食物跟皇甫心惜他们面前的食物一样,完全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应该说,从头到尾,那两个使臣就跟皇甫心惜和皇甫念惜一样,从未吃过桌上的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