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廷坚毅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他摸摸苏景玉的小脑袋说:“好的,景玉。”
苏景玉是个女孩,力气怎么也比不过男子,所以谢长廷打算教她一些轻灵灵巧的招数。但是在这之前,苏景玉依旧逃不过练基础功夫的苦训。学武功是个辛苦活,最要紧的就是身体底子要扎实,谢长廷第一步就是让苏景玉扎马步、挑水担和砍树木,以锻炼她的腿部、肩部和手臂的力量。
第一天,苏景玉信心满怀,起了大早。谢长廷的命令很简单,让她先爬上后山,再返回小院。这个爬山项目没有规定时间,随苏景玉什么时候完成,相当宽松,因为谢长廷害怕一开始太难,会打击苏景玉的积极性,而且苏景玉娇生惯养,难度大了,她真是完成不了。
不出他所料,苏景玉从清晨到正午,足足花了三个时辰才从小山上爬了个来回。
“师……师父,我回、回来了。”苏景玉满头大汗,深秋里,她的汗水把两层厚衫都浸透了。
谢长廷板着脸,严肃的说:“速度太慢!”
苏景玉低头说:“我知错了师父,下次我会加快速度,我会努力的。”
“好吧,明天若还是这个速度,我就要罚你了。你进屋吃饭吧,下午扎马步。”
“是,师父!”
整整一下午,苏景玉端着马步在小院中度日如年。起先她还以为很轻松,只觉得无聊,但不一会她就站不住了,刚要站直活动下腿脚,谢长廷的树枝“教鞭”立马抽到她的小腿上。她疼的只叫唤,但不敢有怨言,赶紧恢复马步的姿势站好。再久一点,她的两腿发软,那种难受的感觉让苏景玉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但是看到谢长廷黑黑的脸色,一咬牙,什么都不说了。
她没有叫苦,这让谢长廷感到十分欣慰。教一个公主习武,他原以为的比这要困难的多,他们虽是师徒,但首先是主仆,若苏景玉怕苦怕累使起性子,谢长廷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过苏景玉今天这样的表现已经让他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谢长廷在院中等苏景玉起床锻炼,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他以为苏景玉因为第一天的锻炼太辛苦在睡懒觉,一时心慈,决定让她多睡会,过一会再喊她。等到太阳渐渐高升,谢长廷见苏景玉房中依旧没有动静,上前去敲门,敲了好一会房中没有应声,他推开房门一看,床上根本就没人,苏景玉哪去了?
谢长廷心中恐慌,急忙在三清观前后到处寻找,谁知都不见踪影!他一时胡思乱想,以为苏景玉被北君国的人捉住了,竟然怀疑到谢家的头上,差一点就要冲到谢家去兴师问罪。
正在他又焦又怒之时,三清观一个叫天玄的小道童从后山拾柴回来,他看到谢长廷这个样子,就问:“谢大叔,你是在找儿子吗?我刚刚在后山拾柴和看到小兄弟了,他上山玩去了。”
谢长廷愣住,心里松了口气,转而笑着对小道童道谢。
苏景玉因为担心自己今天速度依旧很慢,耽误了其他训练,所以早早起床上山。等她跑完一个来回时,谢长廷满脸动容的在小院中等着她。
“景玉,你真是长大了,你娘在泉下看到不知会有多高兴。”
苏景玉低头说:“我身体不好,跑不快,又没力气,但我会努力锻炼的。正如四哥说,‘勤能补拙’,我一定要学得满身本领为大家报仇!”
南苏国尚在时,苏景玉会和两个同胞哥哥一起上太学读书,四皇子苏景睿背书没有苏景玉快,每每到了晚上总会秉烛念书,使自己不至于落后妹妹。苏景玉在旁耳濡目染,从他身上学了很多东西。
提到娘亲和哥哥,苏景玉的眼眶微微红了,她猛吸了下鼻子,振作精神说:“师父,现在离中饭时间还有好一会,我去扎马步吧?”
谢长廷疼爱的说:“不能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小心伤了身体。你现在不如去看看书,它和学武一样,都丢不得。”
苏景玉点点头,洗了把脸后,进房看书去了。
第四章 朋友
日子悄悄的流逝着,转眼从秋天到了冬天,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冷。苏景玉依然每天不敢懈怠,跑步、扎马步、挑水、读书,反反复复,因为心中有信念,倒不觉得枯燥。
第一场冬雪突然而至,谢长廷思量着苏景玉的冬衣太单薄,需要添置一些衣物,家里也缺炭火,于是留下苏景玉一人在家,和三清观外出采办的道士一同进城去了。
苏景玉照例先是上山晨跑,回到小院时,却见两床大棉被“站”在院子里。
“诶?”她觉得奇怪,发出了点声响。
棉被立即转了转方向,一颗脑袋从棉被后探了出来。
“小兄弟,你总算回来了,快帮我接下棉被,我手快冻的断掉了。”
“啊?哦,我马上来。”苏景玉第一次被人称作“小兄弟”,她差点忘了自己是女扮男装。
因为突然下雪,气温下降不少,天玄奉符远道长的命令给谢长廷和苏景玉送棉被过来,天玄没想到苏景玉下雪也会上山去“玩”,送棉被来时院里没人,他就傻傻的抱着棉被在雪地里站了近一个时辰!
苏景玉领着天玄进屋把棉被放下,见他瑟瑟发抖,双手和脸冻的红中泛紫,赶紧去小厨房给天玄生火烧水。虽说苏景玉现在不是公主了,但做饭、烧火这类事情一直是谢长廷在做,她跟本很少进厨房。
她想点燃土灶烧壶水,结果折腾了很久,弄的自己灰头灰脸,火依旧没点着。天玄在旁看的着急,一把抢过火石,蹲在炉灶前,不一会就把火点燃了。
天玄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笨,连烧火都不会。”
苏景玉被灶火折腾的早就没了耐性,她立即回嘴道:“你才笨呢!笨蛋才会在雪地里傻站那么久。门又没锁,你不知道进屋等吗?”
天玄也是小孩子,哪有不好强的,争抢着说:“你爹没教你吗?不能擅自闯别人的家,真没礼貌。”
“笨小子又笨又呆,你难道就不会先回去,等我回来了再送回来吗?”
“我哪知道你玩到什么时候回来?”
……
两个孩子在厨房里叽里呱啦吵了一大堆,谁也没注意到炉灶里的一根柴禾掉了出来,引燃了稻草和炉灶边的一堆木头。
“呀,着火了,快救火!”
苏景玉见火烧出来了,而且越烧越大,吓的跳脚。天玄也叫了一声,赶紧拿起水瓢从厨房的水缸里舀水灭火。
火势不大,而且发现的早,很容易就熄灭了,但是厨房里却乱成了一团。苏景玉和天玄两人对视一眼,天玄问:“怎么办啊?剩余的柴禾都打湿了,外面下雪,柴禾不好捡,你爹回来会不会打你?”
“应该不会吧……”
谢长廷当然不会为这点事情打苏景玉,但是小孩子闯祸之后的心虚总是难以避免。这小小的火灾让苏景玉和天玄成了难兄难弟,他们也不吵闹了,急忙收拾起残局来。
天玄手脚麻利,很快就把厨房收拾好了,苏景玉几乎没动手,这让她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主动去给天玄倒了杯刚刚烧开的开水。
天玄接过水杯说了声谢谢,突然问:“后山上有什么非常好玩的地方吗?我看你天天早上上山玩呢,几次想跟着你去找好玩的地方,都被你甩掉了。”
苏景玉吓了一跳问:“你跟踪我?”
“不、不是的,”天玄也觉得自己的说法十分让人误会,赶紧解释说:“我每天早上都要上山拾柴禾,经常看到你,你走的急,没看到我。”
“哦,这样呀。我不是上山玩,我是锻炼身体呢。我师……我爹说我身体底子不好,要多锻炼身体,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跑上山顶,再跑回来。”
天玄听的瞠目结舌:“锻炼身体?跑上山顶?每天?天呐,我在山脚捡柴禾都觉得累,你真能每天跑上山顶?真厉害!”
苏景玉见天玄夸奖自己,高兴极了,说:“开始是挺辛苦的,好几次在中途都不想再走了,不过几个月下来,已经好多了。锻炼身体真的有好处,我以前冬天可怕冷了,现在就不怕冷。”
天玄呆呆的想了想,突然神秘的说:“兄弟,我帮你想了个好办法,你如果想偷懒的话,每天可以去后山玩,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回来,你爹又不会真上山顶去看你到底跑没有跑到地方。”
“呀,你真坏。我还以为你又笨又呆呢,没想到是个狡猾的坏蛋!”苏景玉被他的主意逗的笑,又说:“不过你这法子挺好,如果哪天我真想偷懒了,就去找你玩。”
天玄听她说要找自己玩,高兴的说:“那太好了!我叫天玄,小兄弟叫什么我还不知道呢。”
“我叫苏景玉。”
“咦?你爹不是姓谢吗?”
苏景玉说错了话,赶紧说:“我娘死的早,我爹为了纪念我娘,让我随她的姓氏。”
“呀,谢大叔真是有情有义……”天玄感叹了一会,心里同时为有了新朋友感到高兴。
突然他惊叫着飞奔出去,高喊说:“苏景玉我得赶紧走了,耽误了这么久,师父该打我板子了!我以后来找你玩!”
苏景玉看着他狼狈奔跑的样子,站在院里笑的弯下腰,几个月以来,她第一次笑的这样开怀,有朋友真好!
下午,天玄又来了小院一次,他从门缝里看见苏景玉在院里扎马步,两只手上还领着两只小桶。他心想,谢大叔肯定因为火烧厨房的事情在罚苏景玉,谢大叔可真严厉!
他缩回脑袋,心想明天再找苏景玉玩,不然现在进去,肯定惹的谢大叔更生气了!
第二天一早,天玄一心记挂着和苏景玉这个新朋友玩,所以刻意起早,冒着大雪去后山等她。果不其然,他刚到那里,就看见苏景玉精神抖擞的跑了过来。
“景玉,苏景玉!”
天玄站在山间的小路向苏景玉挥手大喊,苏景玉跑过来,惊讶的问:“这么大的雪,你还要捡柴禾?都是湿的,没法烧呀。”
天玄傻笑着说:“先捡点回去,等天晴了拿出来晒晒就能用了。”
“真是个笨小子,湿的木头多重啊,自找苦吃。”
“你还不是自找苦吃,这么冷你还往山上跑,冻都冻死了,而且雪滑,摔你一跤,你就惨了。对了,昨天下午你是不是被你爹罚了?我看到你领着水桶在院子里罚站了。”
苏景玉摇着头说:“才不是,我爹是武师,他那是教我练功夫。我不能跟你多说了,我得快点晨跑,回去了还有其他事呢。”
“那,那我在这里等你,一会一起下山?”
天玄朝着苏景玉的背影大�
��到,见苏景玉点头答应,心里高兴极了。
他十分珍惜苏景玉这个朋友,虽然她总是骂他“笨小子”,但是苏景玉会着急给天玄烧热水暖手,只是这一点无心之举,天玄便心存感激。
天玄从小被符远道长从后山捡回三清观,虽然符远道长待他不错,但三清观中道童众多,天玄只是一个不足轻重的存在,符远道长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关注他。
从小到大,他的记忆里就充满了被师兄欺负的记忆,观里的脏活累活都是他做,稍稍偷点懒就会被人拳脚相加。他是个命苦的孩子,从来没有尝过半点温暖,苏景玉的那杯热水,就如他生命里的第一缕温暖一般,吸引着他不断靠近。
第五章 山洞
从此以后,苏景玉早上晨跑,天玄在山脚捡柴禾等她,然后一起回到三清观,这几乎成了两个人之间的一种约定。
到后来两人关系更熟悉了一些,天玄还会在晚饭之后来找苏景玉一起读书。他认识一些字,但是读的书很少,大多数都是道教的经书。认识苏景玉之后,苏景玉会大方的把自己所有的书借给他看,两人一个坐在桌前,一个爬在床前,一人捧着一本书,各自看到很晚,虽然不怎样说话,但到最后离开的时候,会比谁看的页数更多。
谢长廷见到天玄和苏景玉走的这么近乎,心中隐隐担心着,虽然苏景玉是男装打扮,天玄以为她是男孩,但景玉终究是女儿家,两个人整天腻在一起很不好。不过转念想想,景玉现在还小,而且很孤单,身边只有天玄一个朋友,如果再不准他们一起玩,怕对她的成长造成不好的影响,这样想着,谢长廷就由得他们去了。
到了夏天,谢长廷逐渐开始教苏景玉一些拳法和擒拿招数,并且给她的锻炼项目中增加了一项砍树的锻炼。于是早晨晨跑之后,苏景玉就拿出斧头和天玄一起在山腰上砍树,砍倒一棵之后,他们还要把树劈成木柴,等一切做完,就接近中午,两个人把柴禾分了,各自背回去。
这天他们依旧是这样做的,苏景玉上午劈完柴,下午跟谢长廷学长拳,晚上在房里等天玄一起来看书。夜色渐渐深了,天玄一直没有来。天玄如果有事不能来,他一定会在早上就提前告诉苏景玉,其余时间从来都是很准时的。苏景玉一会看看书,一会看看门外,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
“长廷叔叔,”她找到谢长廷说:“天气燥热,我出去散散就回来。”
“别走远了,夜里小心。”
苏景玉径直找到天玄的小厢房,他的房间在三清观的柴房隔壁,很简陋,平时也很少人来,可现在,他的房前却围满了人,人群的中间火光冲天。
“难道发生火灾了?”苏景玉心中大呼不妙,三两下就推开人群冲了进去,可事实根本不是她想的这样简单。
天玄小小的身子被麻绳绑成了麻花一般,扭曲的放在火堆旁边,他的嘴巴被脏布塞着,吱唔着说不出话。炽热的烈火烤的他全身冒汗,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变的黑红黑红的。
一个中年道士站在火堆旁,一脚踩在天玄不断挣扎的身子上,双手抱着柴房里的柴火,并往火堆里不断加柴,每丢一根,周围的年轻道士们就哄笑起来。可怜的天玄如同垂死的小兽一般苦苦挣扎,却没有任何坐用。
苏景玉看到此情此景,怒火中烧的吼道:“你们干什么,快放开他!”
她的突然出现让吵闹的人群安静了一小会,踩着天玄的中年道士见苏景玉是住在后院的客人,说话态度稍微放客气了一些说:“小道友,这是我们三清观内部的事情,你请其他地方玩吧。”
苏景玉上前一把推开中年道士,中年道士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坐在地上,怀里的柴禾也散了一地。苏景玉拉起混身滚烫的天玄,将他护在自己身后,说:“天玄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不许欺负他!”
中年道士生气的站起来,指着苏景玉的鼻子说:“你这小孩好没教养,我三清观的事哪轮得到你插手,我今天就代替你老子娘管教你,让你长点教训!”
他一个大人,对着两个小孩,竟然说动手就动手!他伸手去抓苏景玉的后衣领,想把她领起来,苏景玉不等他伸手,一拳打在他的小腹。道士吃痛,弯下腰去,苏景玉顺势左肘一抬,狠狠的撞在道士的脸上,然后脚下一铲,他就咕噜的滚摔了出去。
苏景玉现在的力气可不一般,这道士只觉得一拳、一肘下去,肠子都要搅到一块,脸上都开始肿胀了。
“好你个蛮力崽子,大爷不发狠,你还不知道厉害了!”
中年道士从地上爬起来,发狠的扑上去,苏景玉左闪右躲,让他怎么也捉不住,旁边围观的道士不禁都笑了出来。中年道士被众人笑的恼怒,转头吼道:“你们还不帮忙,笑、笑、笑,谁敢再笑一声,我收拾完这俩小子就来收拾他!”
围观的道士不知为什么很听他的话,他一开口,众人掳起袖子就要上前来捉苏景玉。苏景玉见敌众我寡,拉起天玄撒腿就往后山跑,引的一群人狂追。闷头死命的跑了一阵,终于把那些人摔掉,苏景玉这才停下来给天玄拉开嘴里的脏布,解开手上的绳子。
刚能说话,天玄就焦急的说:“景玉,你怎么敢打大师兄,太危险了!”
苏景玉拉掉他身上的绳子说:“他欺负你,为什么不能打!”
“师兄们都听大师兄的话,你这次打了他,他一定会叫所有人来打你的,这可怎么办啊?”
“我才不怕他,他如果再赶欺负你,我就叫我爹把他揍的稀巴烂!对了,他这次为什么欺负你?”
天玄探了口气说:“大师兄看我每天晚上都出去,早上又背回那么多劈好的柴禾,就怀疑我是趁晚上天黑偷附近人家的柴禾。我说不是,他说我一个人不可能劈这么多柴,一口咬定是我偷的,然后叫来所有人欺辱我。”
“真是个坏蛋,那柴明明就是我和你劈的,凭什么血口喷人,走,我们找符远道长,让他帮我们做主去!”
天玄摇头说:“不要、不要,他们现在肯定守在下山口那里了,我们现在去就自投罗网,肯定会被揍惨的。我挨打不要紧,不能连累你也挨打呀!”
苏景玉想想也是,决定晚点再下山。借着月光,苏景玉看到天玄的嘴皮都裂开了,肯定是因为刚刚烤坏了的,就问他:“你渴不渴?我带你去找水喝。”
天玄早就渴的不得了,当即点头,随着苏景玉向山上走去。
在山腰更上面一点,有一个内陷的断崖,总是有山泉从那里流下来,汇成小潭。苏景玉晨跑时总会经过那里,在那里取水喝,这次正是带天玄去那里找水。
天玄见到潭水,高兴的扑上去喝了几口,又洗脸擦胳膊弄了好一会。
“我好了,现在我们下山吗?”天玄擦去脸上的水,回头问苏景玉。
苏景玉猫着身子,拨开树丛,往山的另一边看去,不知看着什么。
“天玄你快来看,那是不是有亮光?”
天玄凑过去顺着苏景玉指的方向看去,隐隐约约的确看到了一闪一闪的火光。
“后山上有人住吗?没听说呀。”
“村人都住在前山脚下,后山是三清观的范围,没住人,现在山上怎么会有人?”
两人一言一语的商议着,最后决定到有火光的地方去看看。他们绕着后山爬了好一会,终于到了山的另一面,在山腰上,竟然有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山洞,火光正是从山洞里传出。
天玄胆子不比苏景玉,略略有些胆怯的说:“咱们别进去吧,也不知山洞里住的是人还是什么……”
苏景玉说:“笨小子,肯定是人啊,野兽都怕火,怎么会自己生火?你当这世上真的有妖怪吗?”
“就算是人,半夜三更在山上,说不定是坏人,咱们被捉了怎么办?”
“我们现在也在山上,我们是坏人吗?”苏景玉不想和他多讲,率先向洞里走去,天玄赶紧在后面追上。
山洞不大,山洞中有一个男人、一堆火和一个罐子。只是,火堆旁的那个人满身鲜血,晕在了那里,火堆上的破罐子里汩汩冒着热气,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也不知里面煮的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