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危险。”叶慎淡淡的而又理所当然的说道。
楚韵目光闪了闪,没接他的话,一个人的信任太过沉重,她不知道未来自己会不会辜负他这份信任,但愿不会吧……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www.19mh.com),楚韵忽然觉得自房间有些窒闷,于是站起来说:“我去看看孙叔炒好菜没。”她没等到他说接下来的话,匆匆的离开。
叶慎看着她的背影,手指摩挲着白色的瓷杯,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而楚韵到了后厨房,孙冒礼正在火热朝天的炒菜,“莲姨,我帮你烧火。”孙家的菜有些是用地灶烧制的,用天然气就少了那份地道了,楚韵以前嘴馋孙家菜,为了能名正言顺的吃,总提出帮她烧火。
“不用,到时候再把你衣服弄脏了。”躲开她伸过来的手,孙冒礼的老婆往她身后看了看,没见到叶慎,又问:“怎么就你一个人?你们没谈拢,叶慎他走了?”声音里满是焦急。
楚韵摇了摇头,地灶的火映照进她的眼眸里簇着红色的火焰,“没,莲姨,他说相信我,没说别的,你不用提我操心。”
“真的?”
“真的。”楚韵很肯定的回答。
“看来这次真没找错人,韵丫头,这么好的男人少了,你可要好好的抓住,别让别的人钻了空子。”她开口大笑,很高兴的样子。
楚韵应了一声,心里却有些不安。
叶慎……他真的太好了,事事都完美的无可挑剔,可越是完美,她心里就越是没底,怎么配的起,她怎么配的上他?哪怕他有一丝的缺陷,她都可以说服自己,可以容忍他的缺陷。
她不说,不代表心里不害怕。
孙冒礼很快就炒好菜,让楚韵端菜,叶慎一个人晾在客房里不像话。
吃饭的时候,孙冒礼把自己珍藏了多年的茅台都拿出来了,他老婆也难得没劝他,高兴的日子多喝了几杯。一桌子就两个男人,陪他喝酒的自然是叶慎。
叶慎一口喝了满满一杯的酒,惹得孙冒礼拍桌子,那眼神就跟看自己女婿那么热切。
楚韵看着叶慎挺正常的,之前听过他不能喝酒,说是他胃不好,可她陪着他出席几次酒席,见他喝酒都没事,也就没放在心上。任由孙冒礼灌了他好几杯酒。
从孙家出来,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小胡同里开着几盏昏黄的路灯,叶慎早吩咐了司机等着,可胡同太小,车子也进不来,两人还是要走一段距离才能到停车的地方。
两人步伐一致,脚步声在小胡同咚咚的响着,楚韵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也就只有这样的地方能看到月亮了,往日里高楼大厦哪能看到呢。
过了一会儿,她把目光落在叶慎的身上,他的话一直很少,看着人也冷冷清清的,可却不会给人以前那种感觉了,莫名的感觉到安心。
“楚烟……她是我的妹妹。”
楚韵忽然有了诉说的欲望,她一个人过了那么多年,有话都是藏在心里的,现在身边有了叶慎,她想告诉他一切,告诉她曾经的伤心,告诉她曾经的痛苦,告诉她经历过的种种……
哪怕以后两个人真的分开,她想也会因为这一晚而不留遗憾。
“爸爸在我十岁的时候,带我去找妹妹,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他的掌上明珠,是他最宝贝的女儿。他说带我去找妹妹,我很开心,那时候烟儿很小,连我胸口都不到,嘴也舔,长得也可爱,我很喜欢她。”
“我和爸爸说,把妹妹带回家好不好?爸爸很高兴。回家的时候,他抱着楚烟,我就牵着他的衣角,那时我不知道楚烟是他和别的女人生的。爸爸让我和她玩,我们两个就在我的房间里,后来妈妈回来了,两个人开始争吵。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妈妈冲进了房间里,拿着一把刀,说要杀了楚烟。”
“我很害怕,抱住妈妈不肯哭喊,楚博山就是在那时候进来的,他跪在地上求妈妈原谅,他还拉着我一起求妈妈,后来妈妈扔了刀,却很久都没回来。妈妈再回来的时候,楚烟就被送走了,妈妈问我,要爸爸还是要她。”
“我说两个都要,妈妈就哭了。后来妈妈死也不肯离婚,楚博山每次回来就吵闹很久,妈妈每次吵架后,脸色都变了。她有先天性哮喘,不能生气……最后一次楚博山回家,他带了那个女人和楚烟回来,说不离婚可以,这个家是他的,以后他要和那个女人住在家里。”
“妈妈气的喘不过起来,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我去求爸爸,可爸爸不理会,说只是哮喘病发作,不会死人的。叶慎你知道吗?哮喘病发作起来,的确不会死人,可却生不如死……”
楚韵侧过脸看着叶慎,她小时候不明白,可后来明白了。
那种卡着脖子无法呼吸的感觉,病发的时候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的感觉……她曾体验过一次又一次,“我跑下楼,碰到了楚烟,她就站在楼梯口,叫我姐姐,我恨她们,恨她的母亲,是她们抢走了爸爸。所以,我推了她,就用右手轻轻的推了一下,她就从二楼滚下去了。”
“楚博山闻讯赶来,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然后抱着楚烟走了。”她被楚博山打的右耳几乎失聪,一个人倒在地上,捂着耳朵喊疼。她看到楚烟滚落到楼下的时候,她就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