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牵着小象,爹爹牵着马,在城门口跟金子告别的时候,天已经昏暗下来了。金子拉着我的手,一脸的依依不舍:“怎么不等明天再走?”
“明天的话,就是第十一天了。”我认真地说。过期不候,这是个原则性的问题。
金子会意,也不再执着于这件事了,转而对爹爹说:“副帮主,改天我去鬼谷看望你们,你可一定要放我进去。”金子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耀着熟悉的金光。可以理解,鬼谷可是被誉为武林中最神秘的地方,作为青鸟草堂的一员,她肯定是神往已久了。
爹爹牵过我含笑地说:“我会带着娇娇出谷来见你。”言外之意,就是,她想进去,没门!
“啊,太过份了!”金子不满地抗议起来。“怎么可以这么不讲道义?”
爹爹笑而不语,只是说天色已晚,劝她不要远送,该回去了。见爹爹翻身上马,我也跟着爬到小象背上,回头向金子挥手作别。
一路上骑着小象,晃晃悠悠地走,爹爹为了配合我的速度,也策着马缓缓地踱。悠悠闲闲的,从大理城到鬼谷,仅半天的路程,却硬生生地被我们走成了三天。
“到了。”爹爹看着前方的一丛密林,回头问我。“呆会进阵还要费一番功夫,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嗯。”我点点头,熟练地攀着小象的脖子滑身下来。接过爹爹递过的水喝了一口,回头望向那片幽深的密林,蹙着眉探究。
根据天羡宫风之谷的经验,山谷外地这一片树林极有可能设置机关或者阵法。正凝眸试图看出点什么来的时候,眼角忽然有人影闪动。定睛看去,就见林中一道月白色的身影飘然而出。远远地、欣喜地冲我唤了声:“娇娇!”
目光触碰到那人地脸时,我登时一阵恍神。当那人临风而来,再次深深地唤我的名字,我心头一震,第一反应就是,将手里地水袋朝他砸了过去。手一抖砸偏了。他就伸出手去接了过来,快步来到我身前,托起我的双臂,一脸温柔怜惜地看着我:“我来晚了,还有效吗?”
我仰脸看着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欢喜,想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又蹦又跳,又有悲伤,想把他按到地上狠狠地揍上一顿。我都已经作了他不会来的打算了。没想到……这一刻,就恍如在梦境中一般,呆呆地看着他。喃喃地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怎么会?”高贱男怜爱地轻抚我的头发。“只是家里的事情,我走后总需要有人来接手地。处理起来耽搁了一些时间。”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抡起拳头使劲地捶他。“之前碰到你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会来,害我以为。我以为……”说到伤心处,嘴一扁,差点又要掉下泪来。那十天的等待,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只是之前有些事情没处理好,我也不敢给你再多的期待,现在好了……”高贱男由衷地说着,伸手想将我揽入怀中。这时爹爹却蓦然拉住我的手,施力将我从高贱男的怀抱中拖离,冷冷地说:“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爹爹?”我抬头茫然地望向爹爹。
“娇娇,爹爹会为你作主的。”爹爹怜爱地轻抚我的头,侧身将我护到身后,冷颜对高贱男说。“高小侯爷,请回吧。”
“出尔反尔,不是长辈应该做地事情吧,岳父大人?”这下,高贱男不爽了。
爹爹冷笑一声:“那是之前我高估了你,只道你不过是城府深了些,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人!”
高贱男怒极反笑:“岳父大人还真是喜欢随兴所致地给我加些莫须有的罪名,城府深、卑鄙、无耻……还有些什么,不如一次性全说了罢,一次一次地加,大家都劳神。”你地意思是我诬陷你了?”
“我没这么说,因为我不确认岳父大人的心目中,有没有证据这个词地存在?”高贱男针锋相对,毫不示弱。
看他们两个都有些动火了,我连忙拉拉爹爹地手,说:“爹爹,你说过只要高贱男愿意跟我们走,你就计往不咎,你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