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菅人命,丧尽天良,你还是不要留在这个世上的好!”
“道友且慢!”
张衍之正要发动冰梭术,段姓修士连忙疾声喊道。
“哦,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道友听我一言,在下行今日之事,也是迫不得已……”
事关生死,段姓修士连忙涕泪横流地叙说起前因后果,把自己因丹田枯竭而四处求医,从秦猴子处得到医治的偏方,又如何与终三山交易的事情一一道来。说完之后,见张衍之仍是冷冷地看着自己,慌忙又道:
“我储物袋中还有些许丹药,小友若有需要尽管拿去,只求留在下一条贱命!段某愿意发血誓,此生为奴为仆、做牛做马,以报答公子不杀之恩……”
张衍之听完他的话,终于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见土牢符的效果持续时间所剩无几,当即毫不犹豫的发出一道冰梭,直插入了他的咽喉!
“阁下这种奴仆,在下可无福驾驭!”
片刻后,数十根土桩从地面消失,段姓修士的尸体直直倒在地上,勃颈处留下了五六个深深的血洞。
张衍之上前取下他的储物袋,发现里面只有几十块下品灵石、七八张低阶符箓和两个白色药瓶。打开药瓶发现,其中一个装的是十粒培元丹,另一个瓶中所盛放的,则是一枚绿色药丸。
这……莫非就是他刚才使用的蚀香丸吗?虽然灵石和符箓少了些,不过这培元丹和蚀香丸倒是有些价值。
将这些东西收入袋中,张衍之想了一想,既然首恶已除,便决定不再去找终三山的麻烦。毕竟终三山的背后,是十大家族之首的麒麟谷终家,若是杀了他,恐怕会给张家招来祸事,不过一番警示还是必不可少的。
沉吟一番,取出灵刀在墙上刻下了两行字之后,便悄然离去。
……………………
回到大将军府的时候,已近卯时,张磐和斯氏仍在房中焦急地等待。一见到儿子安全返回,二人大喜过望,拉过儿子拥作一团。
张衍之将简单地将宫中发生之事叙述了一遍,又将刘桀、终三山与段姓修士交易之事告诉了父亲。
“今夜之事,终三山并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孩儿已在密室墙上留言警示,想来他今后必然不敢胡作非为,再参与到这宫廷角斗之中。”
“如此甚好!”张磐摸了摸儿子的后脑勺,沉吟了一番,缓缓道:
“刘桀此人,先帝在时,便媚君欺上,随后又弑父篡位,无耻狠毒之极!登基不过数月,便亲近小人,残害忠良,滥兴土木,还有强夺婶母、颠倒人伦之举。如今,又和两个妖道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可谓是苍梧立国五千年年来的第一昏君、暴君!天地之间,怎么会有此等人立足之地?”
“衍之我儿,既然妖道已经授首,为父打算兴起义兵,将这禽兽不如的狗东西推下台去,重新迎回端王!你以为如何?”张磐问道。
只要刘桀不来打张家的主意,对于他当不当皇帝,张衍之心中本是无所谓的,但听父亲这一番话,也知道这是世俗界的大义所在,想了一想便点头应允,道:
“段姓妖道虽然已死,终三山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银枪卫和东西巡防卫还有数千之众,力量不可小觑;而且,刘桀种种恶行尚未完全传开,父亲此刻骤起义兵,怕是有些突兀了,最好能占据大义,想个万全的法子才好。”
“夫君,奴家倒是有一个办法。”斯兰听了父子二人的谈话,上前说道。
“哦?兰儿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说来听听!”对于妻子的过人心智,张磐向来极为看重。
“这方法说起来其实也简单。”斯兰笑笑道:
“散布流言,占据大义!待到刘桀恶行为天下人所共知,那时夫君大旗一挥,天下必然望风景从!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京都之地,有东西两卫四处巡逻,散布流言怕是不容易,反而会打草惊蛇。夫君何不派人伪装成商旅,到附近的交通要道、人流密集之处,利用众人之口,将刘桀的种种恶行散播出去?那些歇脚的商人和路人,听到了这些消息,自然会一路四处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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