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血肉横飞,惨叫连天,铁骑所过之处,地上犁出一道道血色河流。
率领曹军骑兵迎击的金牛也已上前,试图冲乱赵云阵型,但铁索连环马实在太过变态,全身罩着厚重的盔甲不说,就连战马都身披重甲连在一起,刀砍不动、枪刺不透、箭射不穿,让金牛和部下一阵头皮发麻。如今他们才发现,随着赵云军每挥动手中凶器,就有一到两个自家骑兵惨遭屠戮,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和恐惧。
惨叫声响彻天际,金牛所率骑兵越来越少,只一会功夫,身边就剩下不到五百骑,其余的人都死光了,而且有的战马连同骑兵都被一刀两截,凄惨无比。一些惊慌失措的战马,没命似的向回冲撞,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总之,一炷香的时间不到,金牛带领的三千曹军骑兵,愣是一个也没跑掉。“****的贼军!”金牛恨得几欲爆裂,不禁大骂起来。
他鼓起全身力量,一脚飞踹自己坐骑后背,整个人凌空扑向面前的鬼面骑兵,刀借人力,势若千钧,竖劈而下,“砰!”一声金铁撞击声传来,只见骑士整个脑袋都往脖颈内陷入几分,滚落在地的金牛,回头张望,见得空中几滴鲜血抛洒,那人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看到如此一幕的金牛,哈哈大笑,对着远方的曹仁凄厉喊道:“将军莫怕,敌骑是人!是人!”
金牛此刻跌落地上,左腿血肉模糊,松拉在地。眼睛望着南方,那里就是自己的家乡,那里金色稻浪可埋人,那里鱼香飘十里,那里还有一双期盼的眼神,那里再也回不去了!
铁骑仍在咆哮,后方而至的龙骑将士,亲眼见的此人斩杀自家兄弟,各各目露杀机,手擎起铡刀,一击而过,金牛只觉一道亮芒闪现,一颗头颅已冲天飞起。
连环龙骑相互配合,很快就将这伙残余之敌剿灭,至此,曹仁所率的三千骑兵精锐全军覆灭。龙骑将士也不停歇,再次加快速度,直扑向曹军步卒。片刻之后,“轰”的一声巨响,两军再次相撞。直到此刻,曹仁才反应过来,盖因之前的战斗太过血腥、残忍,他为将多年,何曾见过如此战斗。
反应过来的曹仁,急命大军迎击,奈何这四万余众,除了各地郡兵尚可一战,其余皆是兖州各地家族私兵,之前的战斗他们亲眼目睹,但在曹仁的威吓下,不得不迎击。纷纷用兵刃来刺这些鬼面骑兵,哪知这些铁甲骑兵防御之强,简直骇人听闻。一个个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被铡刀接连砍杀。
曹仁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宇,看到后面还有一排接一排的铁甲骑兵,就算杀了第一排,接下来还有第二排,同时敌军两翼大军也已出动,之前布置的弓箭手基本没起到作用,就被砍杀殆尽。就在他左右不定时,对面敌军两翼射出飞蝗一般的箭矢,自家军卒被射到了一片。
由于龙骑营防护极强,因此刑天、郭淮也不担心,直接命骑兵朝人多处攻击,如此一来,整个战局随着两翼六千铁骑的加入,曹军更加恐慌,人喊马嘶,不绝于耳。
曹仁看着糜烂的战局,当机立断,立刻调转马头,下令道:“撤!快撤!”
随着曹仁的一声令下,原本已无斗志的曹军,纷纷掉头狂奔,迎接他们的是背后铁骑的砍杀,箭矢的飞袭,就如同割麦一样,几十、几百、上千的伤亡。
曹仁看着身后自己士卒被屠戮,心中产生了一阵悸痛,此战金牛阵亡,三千骑兵尽没。而眼下这些可都是兖州最后的力量,此去单县足有十里之遥,现在只剩步卒,如何抵挡,敌军那两翼六千骑兵才刚刚投入战斗,这样下去,就会被敌人如赶羊一般,一口一口的吞掉,想到此处的曹仁,心中决然,出声喝道:“各自随意突围,保命要紧!”
他自己也不打算去单县,如今单县除了留守士卒不到千人外,城小墙矮,如何抵挡气势如天的贼军,想到这里,便从一处斜路进入,直奔成武方向而去,闻得曹仁命令的曹军士卒,顿时一阵散乱,分作鸟兽般四散奔逃,有的直接扔掉兵器,跪地乞降。
赵云将这一幕看的真切,由于之前连番血战,龙骑将士消耗极大,不宜出击,遂命项天顺官道追击,直取单县,郭淮率军追击曹军,两将由于之前看的龙骑发威,早就心痒难耐,得到命令,也不说话,带着本部铁骑大举掩杀。
赵云目光深邃,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戚然,“这就是乱世吗?”嘴角微张,以人不可闻的声音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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