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又是杜文!已经过去十载之久,每年此日,她便是不理任何军务!就算是,大敌来袭不管不顾,也要寻得山顶,祭拜亡魂一番?!明天就是大军生死存亡之际,明日我们便攻下最后城池!到底是活人重要还是死人重要?如若让敌军把她绑了去!岂不是乱我军心!胡闹!”
他眼中带着一股子吃味,一脚将桌子踢飞出去。
雨水哗啦啦啦下个不停。
孟元帅一向唯王命侍从!可偏偏遇上与杜军师相关的事儿,就怎么也说不听。
孟连君一向骁勇善战,坚韧无比,虽为一女子重来不会在士兵面前表情柔弱一面。在外人眼中她永远都是强势、霸道、机智,还有对属下的严厉,身先士卒,又以爱兵如子!深得军心。此刻,她手中一只狼毫毛笔,在指尖婆娑。
一身冰凉盔甲被雨水打湿,凌冽的面容,扭曲哭泣,好似一个失去玩具的小女孩,没有一点将军的威严。
“文叔,小七来看你了。”
“以前,你总是希望国泰民安,天下定。却不想你一去之后,这十年战火纷飞。”
“幸好你没有看见,不然~必将你那一头青丝都给你愁白了~你就是放不下读书人的忠贞,因为汇德帝乃是你君主,你不可违了读书人的节气,背弃于他,就将一条命都搭了进去。”
“你心中明明知道他是昏君!你却不能背叛!”
“烈女不适二夫,忠臣不侍二主!你就是放不下。你明明知道,要不然,为何还如此对小七说:既然他容不得我,就让我颠覆于他。你竟然如此说了便知道,他不堪为一国之君。你却不违背于他,你为何又要让我造反?”
“你这是什么逻辑?文叔?”
“七年了。小七真的想你。文叔。那日,我和赵叔被那狗贼命去烧敌军粮草,那时候,我便知道孤军深入凶多吉少,路途中我已经发现我们被包围了。明白必然是那狗贼暴露我们行军途径,想置我们于死地。他一心想至我于死地,便是不是这次,也会有其他方法。你又何苦闯入敌阵?一个文官,上什么战场?他们想让我死!我知道。你怎么就搭进来?一军之人,只道,唯独我有能力活下去。你们都是如此说!”
“你们可知,我情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意你们用性命,救了我这条烂命。我父被汇德帝斩了,柳爷爷也去了,文叔,你也去了!可笑的是,我只知道,文叔你的死日。其他亲人的死日都不知道。柳爷爷、爹爹,娘、文叔,我想你们!~!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小七,一个人,真的孤独!”
“爹爹为了娘不想入朝堂,被杀了。爹爹心中有恨,却想天下安定不为了自家私仇引来战火。”
“你们……都让我好好活着!活着!我为什么活!为何而活!为谁而活?天下大定,是你们愿望!?”
“好!好!好!既然如此……”
“如若战火滔天,不肯停息,我便为了你们杀出一个天下太平来!”
“哈哈哈哈!来来我敬你们一杯!我已经打下半壁江山,过不了多久,我必然还天下百家一个太平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