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职业’的‘加成’效果,逗得金主大笑不止,腰都笑弯了,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烟往烟灰缸里一灭,手臂张开。
“我想先验货。”
“没问题,老板。”
员工扶着桌子起身,老板踩着地砖让沙发发出刺耳的划拉声,离开桌前,空出足够员工发挥的空间。
沅彬不相信崔幼澄做得到,小姑娘大话有胆子说,真实干,绝对没那个胆子。他只是在陪她玩,游刃有余的陪她玩,等着她硬着头皮撑出来的气势,在真的要做点什么时,就会跟碰到狼群的羊羔一样,腿软到连逃跑都没力气站起来。
小姑娘绕过了桌子冲他来,沅彬饶有兴趣的想着,等小朋友腿软了,跪地求饶的时候。他是应该做个温柔大气的前辈,抚摸小羊羔的脑袋,跟她说下次别玩了,这次就算了。还是当一个险恶的前辈,教教小孩子,有些大话,不能说。
小姑娘站在他身前了,沅彬四肢大开,两腿外扩,手臂围出一个半圈,胸膛完全是开放的。生怕小姑娘的操作空间不够大,还特地抬起下巴,让渡最大的空间。
小姑娘站在他的腿|间,进入了他的包围圈,只要手臂往里一收,她就在他怀里。手臂依旧悬着的沅彬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到了这一步还不跑?你再不跑可就来不急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吃的嘴里的肉,就算不吞下去,总得尝尝味道不是。
小姑娘弯腰了,小姑娘的手碰触了他的脸。沅彬不自觉的侧头去追寻她的手指,心底的疑惑更甚,这难道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得到无可挽回才停止吗?那可就来不急了哦。
小姑娘低头了,披散的发丝遮住了光源,碎发碰触沅彬的脖颈,有些痒痒,痒得他喉咙有点干,真的不怕死啊?
沅彬脸上的玩味何时变成的拘束,他自己都不知道。崔幼澄却发现了,发现掌心下的肌肉绷紧,发现这家伙所谓的包养,也只是随口胡扯。
既然如此.....
唇瓣碰触的那一瞬,瞳孔骤然紧缩的人不是崔幼澄,而是紧缩一瞬又再度扩张瞪大,人都是傻了的沅彬。
几乎是瞬间,沅彬的手就按在她的肩头,要把人推开。
几乎是瞬间,崔幼澄就撬开了他的唇齿,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所谓攻城陷地,所谓长驱直入,这是属于崔幼澄的;所谓兵败山倒,所谓溃不成军,这是沅彬。
唇瓣碰触的刹那,崔幼澄就动用了所有的技术,玩过四场攻略游戏的玩家所拥有的技术。那技术里还包含了她对第一轮游戏目标的了解,以及爱谁谁的洒脱。
或许还夹杂一丝丝怀念。
她喜欢过这个人的,四个攻略目标里,她对沅彬的好感度最高,唯一一个好感度过了及格线的目标人物。在她懵懂的少女时代,对恋爱的所有经验都来自于这个人,这个人还是她心心念念的男神,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呢。
她喜欢他,喜欢到这个人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每一寸她都非常了解。一如曾经,他也很了解她一样。说点不和谐的,她的所有经验都是他传授的啊,是他开发了她的小宇宙。
这个人前期还能克制,随着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的吻越霸道,有时崔少女都怀疑,男朋友到底是亲她,还是想吞了她,拆卸入腹的吞噬。
没经验的崔少女时常被他亲的喘不过气来,明明她都已经在他的教导下学会换气,还是承受不了太过激烈的吻。等崔少女熟悉了,会玩了,心血来潮进行反攻,男朋友整个激动疯了,当场就能变身狼人的疯。
崔幼澄知道沅彬喜欢什么,很清楚;崔幼澄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再了解不过。
她喜欢她所有的目标们,要是不喜欢怎么会成为目标呢,又怎么会被这个游戏诱惑?
无知少女受男□□惑跌入她以为是美梦的无敌深渊,等她发现时已经无力从深渊逃离。地狱被改造成人间,人间有漫长的人生要渡过。
日子怎么过都是过,凭什么就她那么悲催?大家都是人,你当个屁的BOSS!
湿滑的舌尖,拉丝的唾液,‘啾啾、唧唧’的声响,还有游走的手臂,这些让空气焦灼,热度之高,稍微有点火星,就能燎起整片草原。
已经坐在沅彬膝上的崔幼澄拽着他的头发把人拉开,眼眶有缺氧带来的红晕,眼底却是清明的。沅彬缓缓睁开的眼睛就没那么澄澈,里面装着的是,怎么不继续?
员工按着还想继续的老板的脑门,提醒他,这只是验货,“货怎么样?”
货美味到老板拉下员工的手还想继续,员工被攥住的那只手不挣扎,另一只手却抵住他的肩膀,笑眯眯的望着老板。
“先打钱。”
老板傻眼,表情都僵了,哪像什么BOSS,还狼群呢,连个哈士奇都不如,人家虽然脑子蠢,好歹长得有气势啊。
羊羔显露出了隐藏的弯角,谁说长得像羊就好欺负了,西方神话里的恶魔可都长着羊角,人家什么时候也不好欺负啊。
崔幼澄蹭了蹭沅彬的鼻尖,让傻乎乎的老板回神,“白嫖的梦就别坐了,现实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总算回神的沅彬一点点勾起嘴角,腮帮子跟着鼓起来,眼角垂下去,笑容一点点变大,大到收紧手臂把人锁死在怀里,脑袋埋在她的肩头,笑成一个傻子。
没有丁点闪躲动作的崔幼澄,不止毫不挣扎,还贴着他的脑袋蹭了蹭。
屋内的男女宛若鸳鸯交颈,看着无限亲密,紧贴的身体没有一丝缝隙,这让谁看见都是甜蜜无比的情人。
情人们就此定下一个吻一亿的包养合约,至于睡一觉多少钱,沅彬没提,崔幼澄也没说。
当晚,沅彬把崔幼澄送回了家,车辆行使的过程中,他的账户打出去十二亿。bobo不算,那属于附赠福利,崔幼澄表示她还是明码标价的,不会随便坑老板的钱。
至于老板为什么不睡她,崔幼澄不在意,因为老板不可能睡她。如果说之前还可能睡,在她转守为攻时,这家伙就不会睡她了。
这人不止占有欲强的惊人,控制欲也强。在他没搞清她在玩什么之前,他都不会睡她。睡了,这场游戏就结束了,睡了,他就无法再用什么我只是想睡你这种弱智理由接近她了。
崔幼澄倒是不介意睡一场,大家开心的事为什么要介意,又不是没睡过。以她睡过的经验来说,还是蛮舒服的,非常有益身心的运动。
不过老板既然憋得裤子都要爆了也硬是套上人皮装人,那崔幼澄也不可能硬扒了他的人皮释放野兽。
两人变成了奇妙的关系,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
被包养的小妖精手段那叫一个多,多到沅彬怀疑她以前的职业经历,亦或者真的把他当ATM了。
小妖精随时在勾他,他来接她吃个早饭而已,他就掏出去七亿。还都不是崔幼澄主动的,职业妖精就只是用眼神勾他,用食指在他手背划拉,用红艳艳的舌尖舔舐勺子,用脚尖似有若无的蹭他的小腿。
沅彬想忍住的,真的想,他流动资金不够,再这么亲下去,当天就能破产。可崔幼澄的职业素养太好了,非常值得怀疑她以前是不是干过什么诡异兼职的好,翘起的睫毛都不是用睫毛膏刷的,而是涂抹了媚药,让他染上了药|瘾。
早餐,七亿。
天价早餐的豆浆喝完不到十分钟,差点没走出中餐馆包间的沅彬落荒而逃,实在扛不住。
包间里的崔幼澄则是拿着小镜子出来补妆,男人,呵。
真当老娘是吃素的,我搞定赵寅城三个月都没用,爸爸可是玩了四轮攻略游戏的女人。
说到赵寅城,这哥也听说了沅彬对项目感兴趣的消息,打电话问崔幼澄消息真假。作家表示,消息很真。
“那你....”赵寅城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崔幼澄以为他是问自己想不想答应,“前辈愿意的话,我没什么反对的理由啊,讲起来还是我的荣幸呢。”
“我要出演也没看你多荣幸。”赵寅城嘟囔了一句。
隐约闻到了醋味的崔幼澄皱眉开口,“你想讲什么?”
“我想讲你小心点,那人无利不早起,馅饼搞不好带毒。”赵寅城叹气,“别只看好处啊,也得想想是不是有什么坏处。”
这话说得倒是没有醋味了,崔幼澄只当自己太敏感,随口说,“事情还没定呢,只是说说而已。”
说说而已的电话挂断,回家的崔幼澄在楼下见到了姜东元的车,对方见她回来,专门按了喇叭。崔幼澄有些疑惑,今天是什么情况?目标聚堆啊?
姜东元其实不太想管这件事,可赵寅城死命催他来,他也就来了。要他说,沅彬加入崔幼澄的项目,对崔幼澄来说不是坏事,馅饼带毒什么的,纯粹是兄弟的臆想。
当然姜东元不可能跟崔幼澄说,我是因为赵寅城来的,他跟对方说得是,你如果答应了沅彬合作,想要全身而退就不现实了,算是一种劝告。
“已经深陷其中了还怎么全身而退。”崔幼澄笑看他,“你还没搞清楚你的前世情人不是我啊?”
姜东元就是搞清楚了才不想管,可话不能这么说么,“好歹也是当过情人啊,我这不是怕你不了解情况上当么。”
歪头疑惑的崔幼澄有点搞不明白,这人的脑洞好诡异啊,“你到底把我当你前世情人的替身,还是把我当你的前任?”
“都不是啊,你是你,她是她。”姜东元说完不知道想起什么,眉眼柔和,浅浅的笑开,“她才不会像你那么傻,会被别的男人骗。”
好悬没翻白眼的崔幼澄怼他,“她是不傻,追了你十年,太精明了。”
“呀!”姜东元皱眉不高兴,“干嘛说她!我们孩子多好啊!十年怎么了,那是她痴情,多纯情啊!”
一口气上不来的崔幼澄给气笑了,“是~是纯情。那小纯情的前任,你来找我要干嘛?”
“关心你才来的,什么态度。”姜东元让她老实点,说认真的,“沅彬不好惹,你别以为他好对付,玩砸了倒霉的是你。你就算不像我们孩子那么纯情,也别干傻事啊。”
崔幼澄很无语,这家伙是仗着自己想不起来就什么话都敢说是?来呀,谁怕谁!
“傻事已经干了,你可以闪了。”崔幼澄让他别作,“沅彬现在是我金主,作为有金主的....”
“什么主?”姜东元扬声打断她,“什么东西?”
“金主,给钱包养的东西。”崔幼澄话音刚落就被揍,脑袋都给打得一偏,张嘴就吼他,“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姜东元扬手还要揍,“什么话都敢说!”
崔幼澄按着脑袋被凶的一愣,在她愣神时,姜东元还在凶她,“女孩子一点名声都不要了吗!金主金主的!小心我把你嘴缝起来!”
这样的姜东元是崔幼澄陌生的,我把你当朋友,我对你没企图,我在关心你的陌生。
陌生到崔幼澄极其好奇,“你到底是肯定了我绝对不是你前任情人,所以才那么嚣张,还是我给你创造了我们很熟的误会,让你能充当我哥,教训妹妹?”
当哥哥的对妹妹很是鄙视,“你绝对不是我们孩子,我们孩子可乖了,又可爱又会撒娇,你?嘴那么凶,装什么女人!”
女人目瞪狗呆,想给男人竖拇指,要说脑洞,你比我厉害,你转行当作家,当什么演员啊,简直浪费才华!
才华被发挥的很好的姜东元让崔幼澄别闹了,他真的是来说正事的,“你如果不想被误会,不管是什么误会,最好都离沅彬远点。否则闹到最后,不论你愿不愿意,他都有办法让你愿意。”
崔幼澄歪头打量他,上下扫视。看得姜东元不自觉缩了缩肩膀,看什么?
“你跟我告白好像也就是半年前的事,只是半年,就忘了?”崔幼澄不信,“不把我当女人的忘了?”
茫然一瞬的姜东元扭头看向前方,神色有些冷淡,“我没忘,看到你我还是会心动。可我不能忘了她,有一个人为我坚持了十年,我怎么可能为第二个女人心动。你不是她,我的心动是假的,让我心颤的人是她,不是你。”
崔幼澄心里一酸,眼睛发涩,嘴角却忍不住勾起来,声音柔到一点攻击力都没有,跟那个坚持了十年的人说,也跟现在可能还会坚持十年的人说。
“你们曾经幸福过。”
“废话!我们一定很幸福。”
很幸福的男人开车走了,留在原地已经快忘了自己也享受过这个游戏的玩家,呆站许久。
崔幼澄忘记从哪听过一句话,可能是某本书上看到的,那句话她曾经嗤之以鼻,如今却能仔细回味。
那话说.....
天真的人才能不管不顾的为某个理由轰轰烈烈的去死,认为自己死得其所,想着自己重于泰山。成熟的人却知道生命的厚重,才会愿意为了某个理由谦卑的活着。
崔幼澄想活着,活得轻松点,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