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给曹成右录歌, 介于之前的合作经验,赵乐菱本以为这次的录歌也会出一堆麻烦,让她意外的是这次录的很顺, 曹歌手特别乖巧, 让干嘛干嘛。
为此,迅速搞定录音的赵乐菱,在歌手出了录音间问她要不要一起吃午饭时, 很是直白的问他,这次怎么这么‘听话’。
“非得用听话去形容我配合度高?”曹成右失笑道, “虽然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但有必要再解释一遍,我之前不是不...听话?我那只是为项目考虑而已。”
赵乐菱跟着笑,“这次不为项目考虑了?”
“这次我不是演员啊,只是歌手, 歌手配合制作人的工作就是为项目考虑。”很为项目考虑的歌手问制作人, “午饭要一起吃吗?”
看了眼录音师的赵乐菱算了算后期的时间,“大概一点多结束, 你要是饿了就先吃。”
比划了个‘OK’的曹成右表示明白,这意思是同意一起吃,但她要先工作。
工作比预计时间晚了些许,临近下午两点赵乐菱才从录音室出来,从地下室去楼上餐厅还以为曹成右已经走了呢,没想到他还在,对方倒是提前吃过了饭, 但没走。
既然没走,也没有特地把人赶走的必要,这哥买了生鱼片过来, 赵乐菱吃人嘴短,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主要话题就是彼此最近有什么安排。
赵乐菱最近主要的工作就是发片,但其实这也不用她忙,主要是公司运作。曹成右是即将开启新的音乐剧巡演,这个就得他自己上。
“十一个城市,大概三个多月,八月底,九月左右结束。”曹成右把一盒粉嫩粉嫩的鱼片往她面前推,“要忙起来了,可能就不怎么方便回首尔,到时候给你发短信,你回吗?”
夹着鱼片的赵乐菱刚准备说,我不回你就不发什么的,鱼片含进嘴里时眼睛一亮,立刻忘记自己本来要说什么,变成,“这是什么肉?”鲜滑可口,居然还有回甘,口感好独特啊。
“好吃吗?”曹成右冲她笑,“鱼肉啊~”
赵乐菱当然知道这是鱼肉,生鱼片啊。觉得他神神秘秘的,又夹起一筷子,晶莹剔透的粉色肉片,片的很薄,都能透光,丢进嘴里,又好看又好吃。
“什么鱼?”
“好吃的鱼~”
“切,不说拉倒~”
好吃的鱼肉下去半盒,赵乐菱也忘了什么回不回短信的事,听他说起新的音乐剧剧情跟谁搭档如何如何。她也跟他吐槽,郑在日一出去浪就不打算回来,她发新专他都不回来,也是无语。
饭从两点吃到三点,吃完赵乐菱要出门,曹成右表示也要走。两人都是去首尔,却没有坐一辆车,曹成右得回剧团开会,赵乐菱是去找尹美莱聊他们的专辑发售。
工作室门口两人分开,没有任何特殊的道别方式,就互相道别。
要赵乐菱讲,如果曹成右一直能维持这样的‘追求’,那她是不反对的,对她没困扰啊。反正她能说的都说过了,该表达的态度也表达过了,对方要持续‘追求’那是他的事。
跟尹美莱一家见面主要是商量双方专辑发售时间要怎么安排,两边理论上都是一发片别人都会闪躲的庞然大物,两者也没有互相撞车的必要,他们的专辑主制作人还是赵乐菱,就更没必要撞车了。
现在是五月底,赵乐菱的想法是她的专辑是‘盛夏’,放在八月左右发就很合适,问尹美莱他们要不要七月发。对方倒是没什么意见,一个月的专辑宣传期也够了。
尹美莱也就调侃了一句,“七月我们发你是制作人,八月你自己发,你的专辑,要是九月你再出一张,这个夏天就都是你的了。”
“你想累死她吗?”经纪人在边上笑,“一个月一张,你们女人的友谊还真可怕。”
赵乐菱倒是觉得,“这么玩好像蛮有趣的。”
随口一说的尹美莱也以为她就是随口一回,边上的经纪人也没在意,谁承想当晚圈内就有消息传出来说赵乐菱最近在歌手合作。
才跟尹美莱分开不到两小时的赵乐菱接到了她的电话,问说有消息讲你要找歌手合作?
“怎么,你有推荐?”赵乐菱表示晚了,“我找到人了,要不等十月?”
微楞片刻的尹美莱问,“十月怎么了?”
“九月有人了,十月还没人啊。”赵乐菱告诉她自己的打算,“我准备每个月发一张,跟各路歌手合作,多找找新鲜感。”
“每个月?!”尹美莱声音陡然拔高,“你也不怕累死自己!”
赵乐菱没觉得有多累,“尹钟信前辈也出月刊啊。”
“他那是每个月一首,你是每个月一张!就算是迷你辑也至少五首歌,整张专辑至少十首?”尹美莱怎么算都觉得太可怕了,“你真要每个月出一张?一整张专辑?都不用说宣发打版要多久,光是出曲加录制就很累了,你忙得过来吗?”
“试试看啊,不行再说么。”赵乐菱很看得开。
非常看得开的赵PD要效仿尹钟信出月刊的消息在圈内引起了一场小风暴,起初大家都以为是假消息纯属胡扯的那种,就算是当真的人也只以为是尹钟信那样一个月出一首的操作。
谁知她的工作室正式对外邀约合作歌手,对歌手的要求和要制作专辑而非单曲的消息准确的传出来,小风暴就变成了大风暴。
赵乐菱的手机就开始不停的响,各路歌手、经纪公司都来谈合作不说,从崔成范到李善姬,前辈们也都打电话过来,询问后辈受了什么刺激,难道是最近缺钱了吗?我可以暂时借你周转啊,没必要走极端!
之所以前辈们会劝后辈别走极端,是因为市面上一直有个说法,创作是有极限的。如果把音乐人一生能得到的创作灵感比喻为一口井,井水不停的被人汲水,很快就会干枯。哪怕有人的井是深水井,储备量足,也没有这么压榨的。
再说创作即需要灵光乍现也需要日积月累,哪怕是尹钟信这种每个月都出一首单曲的制作人,也是更纯粹当制作人,不止是自己作曲写歌,更多是邀请别的音乐人合作。哪像赵乐菱,只邀歌手,摆明曲子一定是她出,制作也肯定是她,顶多是找别人写词,这个工作量,谁扛得住?
就连远在南非的郑在日都特地打电话回来,问赵乐菱,我们难道是要破产了吗?你才拼命想捞金?
“我要是说从我工作以来,我都没有遇到让我觉得疲惫的项目,就是纯粹因为灵感不足,出不了歌的那种疲惫,你信吗?”
“.....你信不信我现在买机票飞回去打爆你的狗头!”郑在日很不爽,炫耀个屁啊,“我跟你说认真的呢。”
赵乐菱说的也是认真的,“我想试试看我的极限在哪,到现在我都是游刃有余,总觉得我的能力还没有被最大限度的开发,你当是天赋也行。我想逼自己一把,摸摸看属于我的天花板在什么地方。”
有听没懂的郑在日还是不明白,“你以前也没这么疯啊,为什么突然发病?”
“心血来潮么。”赵乐菱笑道,“也可能是因为河豚意外的好吃。”
“跟河豚有什么关系?”
“就那么回事。”
“你真的要干?”
“不是很有趣么~”
“有趣个屁!你有病我跟你讲,赵乐菱,你有大病!看看医生你!你个工作狂!”郑在日完全不能理解工作狂的思路,挂了电话就跟朴哮信吐槽工作狂有多变态。
听完全程的朴哮信倒是想着,“要不我们回去?”
“我才不要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个时候回去一定会被赵乐菱那个工作狂压着加班。”郑在日全身心拒绝,“我可不是她,说出曲就能出,她是变态你知道吗,毛毛虫变蝴蝶的那种变态,我是正常人!很正常!”
绝大多数正常人都不能理解的操作就这么开始了,六月初,赵乐菱为自己的‘月刊’找到的第一个合作歌手是白智英。两边是‘老搭档’了,这姐姐又一直说是想合作,赵乐菱只是给她发了条短信说是我想弄张专辑你有没有兴趣,那边秒回有,双方就正式组队。
新队伍不止组建迅速,推进起来也跟开了加速器一样。因为赵乐菱的要求是九月发片,相当于三个月内就要从无到有完成一张专辑。这个速度在九十年代娱乐业□□的时期出现过,近些年非常少了,因为实体专辑市场确实萧条,大家出实体专辑都很谨慎。
但赵乐菱一人包揽了十二首歌的曲,词还不是找其他人写,这位制作人非常‘疯狂’的问歌手有没有喜欢的诗人,准备直接拿诗人的诗当词,再谱曲,操作那叫一个骚。
骚的白智英首次为跟赵乐菱合作担忧,“早年的诗歌虽然没有版权纠纷,但那些传世的名篇没有唱好的话,我跟你都会倒霉的。”会被骂到死的!
赵乐菱即没有跟她说没关系相信我,也没有说那我们现在换人写词,她就只有一句,“姐姐想退出也没关系。”
“我也不是想退出。”白智英连忙摆手,怕她误会,“那...我们用大家都用过的词行吗?”
这个赵乐菱无所谓,“行啊。”
把诗变歌是全世界的音乐人都干过的事,南韩当然也有。比较出名传唱度高也被很多音乐人改编过的一首诗是《金达莱花》,诗人本身就写了‘诗歌’变成传统歌谣,有独特的唱法,很多音乐人也都自己改编过。
这首诗不长,全篇是......
【如果君已如此厌我
想离我而去,
我会静静地让君离去,默默目送你离开。
在宁边的药山
我会采一大把金达莱花
铺在君离开的路上。
离开的脚步
请君轻轻地踩
脚下的那朵朵金达莱花。
如果君已如此厌我
欲弃我而去之时,
就算死去,也不会流泪。】
白智英最先给赵乐菱的就是这首诗,它差不多已经被改编过各种风格。赵乐菱作为一个开放性非常高的音乐,做了三个风格给白智英选她喜欢的。
一首是最正统的抒情曲,钢琴又柔又软,淡淡的离别之伤,不到悲戚更多是流连。第二首是慢摇,轻摇滚,比起挽留恋人更有一种你走了带走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我不准备去追寻你,宁愿那一部分跟你一起远走。
第三首比较特别,是古风曲,用了伽倻琴,不太符合现代音乐的审美,但更符合诗歌的调性。不过这首纯粹是赵乐菱根据诗本身创作的,比起让歌手演唱,更是个作为诗朗诵的配乐。
这首歌赵乐菱准备当‘花絮’就像拍电影有花絮一样,她在准备专辑的时候也会有不准备收纳进专辑里的花絮,这样的花絮会被她放在自己的‘海妖’账号上当开源曲。
白智英在抒情和慢摇之间无法抉择,哪个她都觉得好,哪个她都不想放弃。
“为什么不能两个都要。”歌手可郁闷了,把两张曲谱都按在胸口,眼巴巴的看着作曲家,“你怎么能让我在双胞胎里选择杀死一个那么残忍,我做不到啊~~~~”
赵乐菱就很无辜,她什么时候那么残忍了,“不然我们两首都录?”
“那也不能两首都放在一张专辑里啊。”白智英欲哭无泪,“那像什么样子!”
“刚刚你还说我残忍。”赵乐菱吐槽了一句又想起来,“不然我们不出实体专,出音源?”这话一出把自己的兴趣撩拨起来了,“我们出十二首《金达莱花》怎么样?不,我要出一张证明词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永远是曲的《金达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