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升的太阳已不见酷热,连续跑步三个月,沈贯鱼早已适应了手臂和腿上不断加重的沙袋。
她们从最初每天跑半个时辰,逐渐增加到一个时辰。
不仅如此,几乎每一天的不同时段,灵兽谷一众长臂猿猴们就会半道出来袭击弟子们。
八千来弟子,它们并非全部都袭击,而是每次挑三五个队重点攻击。
未被袭击的弟子继续绕开跑,不许参与其中。
沈贯鱼抬头看看天,和身边的唐悦道:“奇怪,我们今天已经绕河一周,又从山下到山上再到山下快跑完了,怎么没见灵猴们过来。”
被偷袭久了,大家时时刻刻警惕着,像武学根基扎实的先天后天弟子,多少能判断出灵猴们藏身在何处,提前做出预判。
“说不定他们今天攻击的对象,是后面丙队的小弟子们,所以这会儿还没有出现。”唐悦也有些奇怪。
沈贯鱼回头望了下,中间隔着男弟子乙队,女弟乙队,她看不到后面既没有炼过气又没有练武的丙队。
啪,一颗土块打到她额上:“沈贯鱼,张望什么?前面就要过急流单排梅花桩了,认真看路。”
“是。”又是这位九归真人!这么久下来,沈贯鱼老早就发现他对自己比其他人严厉严格两分。
眼前的河就是西禺山青黛河的一条分支,也是沈贯鱼上次被传送走的河。
他们平常洗衣在上游,下游这边在不同弯道,设下不同的梅花桩。
丙队是三排并列,露出水面三尺三寸,粗细十寸桩距一尺五,按九宫阵埋桩。
乙队两排并列,距水面四尺,桩粗八寸相距二尺八,按三才阵排列。
而甲队仅单排,桩顶距水面五尺高不说,桩细仅为三寸,桩距达三尺三,没点真功夫,这以北斗九星阵布下的梅花桩,能从头掉水掉到尾。
沈贯鱼自己就掉下过好些次,晚上由荀至陪着练了好几天,她才熟了。
她坚信,练好这个她就能水上飘了。
可惜她在河面悄悄试过,哪怕内功运转到极致,她在河面上连续左右脚借力,也不过飞跃三十丈。
此时,熟练跑过梅花桩的沈贯鱼迅速与甲十队的队友们列队。
每次原地休整一刻钟之后就开始练拳,对擂,攀崖,潜水等训练。
直至午时才能结束。
一位年长的结丹真人环视全部到达的甲队弟子道:“今天,你们有半个时辰的洗漱休整时间。”
弟子们等着他下句话,沈贯鱼瞥一眼太阳,是打东边升起来的呀!
结丹真人看到众弟子都不动,莞尔一笑道:“三个月禁灵训练结束了,辰正时全体到闻道峰选住处,更换弟子服。
巳时初,与宗门大广场举行入门仪式。”
一息、两息、三息不到弟子们哇哇大叫起来,所有人蹦跳着奔回院舍收拾,他们终于可以修仙了。
再也不用提心掉胆半夜才睡熟就被偷袭,也不用临时接任务去想方设法偷袭别人。
沈贯鱼她们飞奔回来,快速打水烧水洗换,收拾院内院外。
锅碗瓢勺洗好归整留下就可以了,但被褥衣物等领时就交待过,训练结束自行带走。
用师姐们的话说,修士的东西,连根头发丝都不能留下。
她们不仅打包自己的,还得帮后面没回来的朝颜和黑小丫几个先归置好。
“沈贯鱼,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敖羡提醒着擦干头发的沈贯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