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的第一个人,名字还未记起,可音容笑貌先浮现于脑海的,就是荀启。他住哪里,那条巷,哪户人家具体记不得了,但一到长安却能自己摸着路走到门前,扣门呼出屋主,果然是他。
这是怎么了?她范玉应该不会再愿意见到他的呀。
更意外的是,荀启也无言中任她靠近。
他第一次怀抱住这块********,沉默了好久好久,不知是在窃喜还是在忏悔。
范玉也服服帖帖地吻上了他的脸,这男人一低头,眼神里尽是落寞。
她笑问:“我把自己都给你了,不好吗?”
他闭上眼,吻到她额上,轻叹:“你本不属于我。”
“那又如何,你无意也好,有意也罢,都让你夺来了。”她仍只是笑,不轻不重,没有喜悦也没有哀伤。
荀启憋到喉间的那句对不起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深夜里该睡去的都已经睡去了,枕边的美人儿连呼吸都心甜心甜,与她共赴巫山**对于荀启来讲,并不是一件纯粹快乐的事,太多过往要被搅沸,过去的种种现如今都已是他的惭愧。
这夜过后,天光微微亮的时候,一宿未睡的荀启看着范玉慢慢醒来,一睁眼,一见他,她的脸上便是说不清欢喜忧愁的笑容。那时,她的声音,她的态度,她所有的一切都像一根针,深深地反复地扎着他。
因为这种温柔如真似幻,真的部分,她绝不会给予自己,假的,伪装出来的,怎么能安然接受。
太阳还未升起,窗外房内氤氲起一种不曾察觉的尴尬氛围。
范玉翻个身,喘了声酥酥的懒腰。枕边乌云也被她伸到耳边的手拨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