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两岁的时候,朝中有人旧事重提,拼命打压异党,何家的事被翻出来,范玉差点被问罪。幸亏因为证据不足一家人平安无事,但在郑晏原力保的情况下,荀氏父子还是不免被革职。荀老爷在家中当场吐血身亡,荀母将一切罪责怪到了范玉头上,家中闹得鸡犬不宁。但面对这些,范玉还是如往常一般温和,没有因他人的怒气有一点波动。
父亲丧事理完后,荀启相当疲惫。他坐在床沿不能躺下去,一闭上眼就会想起不好的事情来。
范玉把女儿暂时托付给了天雪,等到安宁了再把她接回来。
她端了热水进去见他蜷着身子看着地上发呆,想到他几天几夜不能安睡突然有点心疼。
“你还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揉一揉?”她轻轻走过去挨到他身后。
“不用了,我坐一会就好。”他声音很沙哑,脑袋轰隆间感到她温柔地抱住了自己。
他转过身,笑着摸摸她的头,让她早点睡吧。
当长安已无一家人的立锥之地,荀启决定南下迁去八闽安家,那里还有片茶庄可以打理。
不多的家眷在后面坐着马车,范玉执意要骑了马匹跟着他在最前面开路。
一路上他俩没有几句话,就这么安心行进。
有人骑马追了上来,见他们回过头就在距马车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范玉看看荀启,他拽拽缰绳让她去吧,自己不过去了只要替他道个别就好。
她跳下鞍,牵着马慢慢走了过去。
“郑大人何事这么急地追上来?”她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