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玉心里难免对他上了一层隔阂。也亏郑公子憋了半天吐出的一个“难言之隐”,更是加重了她的绝望。
“这世上还能有什么事不可言?尽是些亏欠人的罢了。郑公子还劳烦你收回先前的话,不管你今后是否功成名就,都不要与我有任何牵连,我身份卑微,承受不起。”她如此坦言,心上像被抓出几道伤痕。
“怕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知音难觅才是最痛。我郑晏原活到如今,才能寻到你,要我因为世俗放手,堪比闷煞了这一世的希望。”他声音低沉,似忍着更难言的苦痛。
“娶一个卑贱的歌妓让四方耻笑,郑公子,这于你才叫失望。”她转过身,颤抖道。
郑晏原胸中胀着一股气,愤然甩手而去,他刚出了门,慕亦便慢悠悠进来了。
“刚才你讲的那些话谁教你的?”她问。
范玉卧倒在榻上呢喃一声荀启,便侧身拥被抽泣起来。
“那些公子你惹不起,不管哪一个以后都不要接触了知道吗?快些收拾东西搬到何府来跟我住一起。这地方乌烟瘴气真是什么东西都能混进来。”慕亦安抚她道。
八月正中的燕归园,蝉鸣声起伏恣意,她刚来这里十几天,便瘦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