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领命前去调查,过后几日并未得有用的消息,在卧房的桌畔弯腰与气色凝重的主子报备过,就在他示意下匆匆走了。
韶正仪正对着桌上的一纸婚书发愁,握笔的手悬停在“女方”下边的空白处,始终下不了笔。
这时已休养得当的姬蔓荷午睡起来了,内间窗户关着,她便借外屋涌来的一点光亮笼好纱衣,缓步走到他身边,用瘦得发白的手轻轻捏一把他的肩头。
“醒了?”他鼻腔里呼一道长气,也不纠结名字问题,不耐烦地搁了笔就要出门。
姬蔓荷自顾在桌边坐下,看着婚书里男方的手印名字都已备齐,唯独差一个女方,这时候也有些好奇,当即低语一句:“她是谁?”
一只脚已经迈过门槛的韶正仪顿了顿,抛下句“你管不着”,随后扬长而去。
这天又是她独自一人,百无聊赖地过了。
与她无关的婚期将近,姬蔓荷数着日子挑了个黄道吉日定下出逃计划,她要出去找慕容小迟,劝他还是放弃状告韶成礼的计划,毕竟上到皇帝允成,下到韶正仪这个半途空降的监察御史都与他有勾结。
是夜,她偷偷打包好了潜逃的小包裹,正要去屏风后边换上夜行衣,平日没有人行经的外走廊却突然热闹起来。
她停下解衣带的手,不情愿地想起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
他成亲了。
姬蔓荷颔首理理情绪,深深吸一口气,只能接着卸下外罩,取来夜行衣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