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钦将背上的负重卸下,肿胀的胳膊肩头总算能够缓一缓。
他探过长满茧子的糙手到凿痕摸过一圈,短粗变形的指节绷得皮肤微微发光。
“这是我和你娘一起凿的。”他颇有回忆,仿佛与一众志同道合的朋友凑合过活的昨日还在眼前。
听他讲起韶老夫人,韶平光心下也是满替自己娘发疼。
他爹死得早,死得冤,韶老夫人年轻守寡,当时的怨气比他这个小毛头要来的大。只记得夜里烛灯扑簌落下泪花,她不眠不休地思虑几个通宵,终于当着他的面,掌桌怒道:“狗皇帝害我夫君性命,我康婳定要他以命抵命!”
往后韶平光便领了任务,逐渐在暗里策反韶成礼,促他也加入了复仇大军。
“你发什么呆?快点跟进来。”已经爬进洞窟里的岱钦发现他没跟紧,于是没好气地喊一声,声音就从窄短的半段通道里左右撞着出来。
韶平光听闻,习惯性地捏一把吉雅的手,却发觉她早就萎靡得像个脱水萝卜。
“吉雅你怎么了?吉雅?”他没了心思去理睬不耐烦的催促,赶了两个小孩先进去,自己则在外边安慰她。
自从她知道自己的不慎引起了极大损失,愧疚感没有一刻能减轻,积压在心里越来越沉重。
她双目失神,视线垂在地上的碎沙土,不敢看谁。
他尽自己所能劝道:“你在外边等,如果到了日落我和你父亲还没出来,你再难过也不迟,我们出来了,说明事情还是有解决的余地,你并没有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