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蔓荷垂首踱到楼下大堂时,戏台上的说书先生还在讲着各种英雄人物的事迹。
她挑个角落位置安坐好,拄了胳膊肘在椅子把手,本打算认真听一听,哪知脑子里盘旋的全是与他的过往。
只不过相处几个月罢了,她想不好自己怎么会对他产生如此深的眷恋。
过一阵挺长的功夫,大概滚圆的太阳已到山头上一寸,阳光虽还耀眼,但远没有中午时那份辉煌。
她昏昏沉沉地支着脑袋打瞌睡,人摇摇欲坠的模样,眼看就要前倾跌出座位,在旁坐了许久的男人终于出手,将她揽回了椅子中。
姬蔓荷从浅梦里惊醒,倏地坐直身子望向那人,心中的暖意更深了一层。
“让你久等了。”韶正仪含笑道。
“你什么时候下来的?”她揉揉眼睛,边问边打了个哈欠。
他将手收在身前,并不去多碰她一点,仍旧低迷地说着:“刚刚才来,好几天没见你,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那你说,我听着。”她在座中挪了身子朝向他,就像两人还肆无忌惮那会儿,对他的耿直就像天生的,无需伪装。
要不是后来与他接触太深,直至越过了那一步雷池,说不准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暗长。
阳光穿过他身后的窗棂与透白的窗纸,逆扬在他发丝上,姬蔓荷看在眼里,愈加觉得他人有如阳光一样灿烂。
除去先前他犯下的罪孽,要原谅他,真的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公证这几天,城里起了很大的风波,街头巷尾的议论你千万别放心上。”他娓娓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