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韶正仪非常窝火,但他想到今日与这人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终究还是忍下了恼怒,宽慰自己就让这事过去算了。
他盯着玉面公子渐行渐远的背影,硬是憋下一口气。
鹿儿庄的大堂设了室内用的照壁,将偌大的屋子划分成两格。
对门的这格只留了几步宽的空间,位于两侧蓝绸帘子后的小门便是进到内屋的入口,这种设计既可用来分引人流,又能将室内乌烟瘴气的赌场与世隔绝,以至于外边人听不见里边的嘈杂,里边人感觉不到外边的日升月落。
韶正仪之前来过几次,所以这回登门拜访时,对于地形他已是轻车熟路,不需跑堂指引,便已独自穿过回廊,绕过一个个排列紧密的赌坊,立到了位于大院正中的小楼门前。
跑堂的小伙先于他窜到楼里去通报,过不了多久,果见出来几个猛士,按部就班地对韶正仪进行搜身、询问。
确认过一切正常又安全,猛士这才带着韶正仪前去面见萨沁。
行至二楼,相当精巧的小厅呈在眼前,异常夺目。
高雅的博古架倚着平整的粉墙,旁侧静立的高脚台上承着一盆长叶兰花,还有轻薄柔软的竹帘子将几步路外的邻水楼台隔挡开,使外边静坐的人影模糊难辨。
那大概就是萨沁了,在韶正仪的印象中,萨沁的身上既有作为风云人物的沉着冷静,也有洗不掉的江湖气,如果没什么利害关系发生,与他相处还是一件挺惬意的事。
猛士已在竹帘前俯身侧问,得允后才掀过竹帘一角,放韶正仪出到水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