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敌，那正好再多打探点消息。
半晌之后，齐凡的身影出现在一间书斋之前，书斋并不大，就前后两个院子。
书斋正门之上，悬挂着一块陈旧的牌匾，‘闲云书斋’，显然这个书斋存在的年头不少了。
书斋内传出阵阵清脆的朗诵之声，有年幼的稚童，也有十一二岁的少年，再大点的就看不到了。
朗诵声中，还夹杂着丝丝琴音，只是琴音很淡，若不细听的话是很难发现的。
齐凡看着眼前的书斋露出了一丝异样，不是因为这里有个书斋，而是因为这个书斋和他记忆中的不一样。
书斋，甚至于书院是每座城都有的，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资格读的。
念书，听起来很简单，但其中所需要的花费足以压垮一个普通人家。
别的不提，就是所需要的笔墨纸砚就不是一些老百姓可以承担的起的，更别说还有束脩了。
在齐凡的记忆中，能念书的人，都是家有余粮的孩子，可以说是非富即贵了。
可眼前的书斋，看起来就有些年头了，里面念书的少年稚童们，都是面黄肌瘦或者是衣衫陈旧，一看就是家境贫寒的孩子。
这才是齐凡诧异的地方，而且，里面的教书先生竟是先前在大街上出言相劝的老翁。
不由的自语道‘世上，真有如此心善之人？’
齐凡站在门外，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老翁，眼中出现一抹狐疑之色，是错觉吗？可灵识冒犯到的地方的确就是这里了。
可是这个老翁看起来就如普通人一般，之前在大街上碰到的时候，自己灵识扫过他也的确是个普通人啊。
根本不像是感知到的结丹修士，难道修士另有其人？是那抚琴之人？
怀着这种思虑，齐凡静静的站在门外等待着。
贸贸然打断人家授课，这种无礼的行为齐凡还做不出来。
更别提自己本就是来拜访赔罪的。
太阳高悬，此时已近午时，书斋内，老翁看了看天色道：“好了，今日就学到这，你们回去吃饭吧。”
“下午还有一堂，莫要忘了啊。”
二十来位不同年纪的孩子同时站了起来，很是自然，就像做过无数遍了一样，一丝不苟的躬身行礼道：“老师辛苦，老师再见。”
每个孩子的眼神中都带着最为纯粹的感激。
“好了好了，去吧。”老翁笑着答道。
这时一些年幼的稚童们才露出天性，蹦跳着跑了出去。
老翁跟在学子们身后，看着一个个孩子们从自己的书斋中离去，眼中说不出的慈意。
随即，老翁看到一个青年正站在门外，似是有点眼熟，略微一思索便想了起来，走上前笑道：“真巧啊小哥。”
齐凡拱手说道：“不巧，小子正是为之前冒犯老翁前来赔罪的。”不管眼前的老翁是不是修士，但能和结丹修士共处，还是尊敬一点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