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也还未彻底怀疑林家姊妹,r药物功效多,可用来治病,也可用来制作香料,因药材昂贵难寻,所以并未流传,只少许贵族人家在使用。
他暂且把高荣之事当成意外,何况高荣誉他无瓜葛,加上公务繁忙,便搁置不管。
是林幻去万息阁打探消息,清风汇报了林幻行踪后,他才感知林幻的心机与谋略,结合林家姊妹的处境,他断出高荣之事确与林家姊妹有关。
周家三房夫人居心叵测,林幻有手段有心机自是不会坐以待毙,虽手段激烈了一点,但高荣性情恶劣,并非良缘,她一切皆为自保,也未伤及性命。
便是明白这点,加上清风口中提及的那首诗,晋安侯惜才,才没有揭穿林幻害人手段。
他对林幻道:“那药物用多了会害人性命,世人皆有不得已,但世间道路千万条,总有光明正道之法,你可明白?”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林幻庆幸自己没有狡辩,否则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林幻以手帕掩鼻,噗通跪下去。
哭得梨花带雨的:“民女也是无奈之举,民女并非想害人的,若非不得已,民女不会出此下策去谋害世子,请侯爷明察……”
在古代,谋害官家子弟可是要杀头的,明知他不会追究,她也要表现得诚惶诚恐一点。
“你是如何得知那高世子对此药物过敏?”晋安侯又问。
林幻:从书里看的。
话,自然不能这样说。
就现编了个理由。
“姑母一心想让我姐姐给高世子当偏房,自然极为关注高世子,得知他身体极容易过敏,曾告诫我等要小心伺候高世子。而民女喜好制香,曾去蹚水镇拿药,问及此药物时,大夫向我明说此药物的利弊,说体质过敏者大都闻不得此药物,民女想起姑母说过的话,才受了启发。”
把问题推到林琼身上,反正晋安侯不可能去跟林琼对质。
晋安侯静默片刻,站起了身。
他个子本来就高,坐着时就已经有压迫感了,这样一站,跟一座山突然出现在眼前一样,压力太大了,林幻下意识想后退两步,但她是跪着的,不好移动。
晋安侯似也察觉到距离有点近,退了几步,背手而立,岿然不可撼动,脸上一贯冷清神态:“用药对付高荣,效果虽有,但非正道,不可取,况且一旦被揭发,必将赔上整个林家,本侯念你年轻初犯,又认错态度诚恳,此次不会追究,若再有下次,我不会饶你。”
年轻男子嗓音清冽,却字字句句渗透人心。
说得老神在在,其实晋安侯也不过才二十岁年纪,少年成名,扬名天下。
“民女谨记在心,日后好好做人,不会再犯。”林幻信誓旦旦道。
晋安侯却还未离去,瞧着地上跪着的人,只见对方惶恐不减,又忐忑局促,他眸底闪过些什么,略迟疑片刻,才又道。
“人活一世,要行得正坐得端,俯仰无愧于天地,静坐无愧于内心,任何邪门歪道终有一日会自食恶果,你可明白?”
他似乎在隐晦的警告她什么,林幻听得有点惴惴,是指诗会大赛的事情吗?他听到了她跟林瑜谈话所以警告她?
林幻不能确定,但既走到这一步,就开弓没有回头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