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殿的人都将这转折看在眼里,心里头忍不住生出点儿荒谬的感觉来。
陛下登基以来,这还是头回有宗室将家务事摊开在众目睽睽之下。
陛下甚至不曾细查,就做出了裁决。
明面上是偏着衡阳长公主,但个中深意恐怕并非如此。
宗室长辈无人开口,只不过看向衡阳长公主的目光中,带着怒其不争的复杂。
堂堂公主,在这样的场合告发驸马,竟丝毫不顾后果吗?
裴驸马置外室是否属实,还是二话。
身为长公主,漂亮地处理此事的方式多了去了,非得选这种两败俱伤的法子?
裴驸马放着好好的公主不珍惜,偏喜欢往外室处去散心,这话儿说出来,公主脸上就好看了?
还有裴夫人,瞧这谢恩动作利索的,真是毫不掩饰对衡阳长公主的不喜了。
人心都是偏的,单看衡阳长公主,宗室们也不耐烦的——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说的就是她。
可再如何,皇室公主也轮不到区区臣妇来看轻。
你心里头怎么想,咱们不关心,也不管,可是你别表现得这么明显不是?
怪叫人脸上挂不住的。
衡阳长公主跟裴夫人不对付,却没料到她会如此下自己的脸面,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这回倒是真情实感,没用她那个动过手脚的帕子。
云襄与端王挨着坐在一起,广袖之下,两人的手指头碰碰挨挨,偷偷地玩儿着。
这事儿怪无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