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不不不,”窦太医直起身,连连摆手,“下官无能,做个侍药童子足矣。”
平心而论,他也是极有天赋之人,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医术也颇为自信。
可这都是在遇上云襄之前。
他原以为自己已在巅峰,却没想到云襄能更强,太医院多年研究仍是成果不明,她轻轻巧巧地就解决了。
端王中了蛊,太医院全当中毒来治,误诊都误到天边去了。
邝将军是有功之臣,帖子下到太医院,他们也要尽心。结果,又误诊了!
更何况旁边还坐着个信阳侯世子了,这位主儿也病了足有五年了。
窦太医也是眼瞅着世子从翩翩小少年吹皮球似的肥了起来,怎么都瘦不下去。
这可是鼎盛将门之后啊,没胖之前这虞世子都几乎能跟他爹打成平手了!
先襄王曾赞他是后起一辈的巅峰啊。
要不是有云襄,这良才美质就活生生砸在他手里了啊。
窦太医心里苦,还没法儿为自己开脱,实在是误得太远了。
他都这把岁数了,老脸上啪啪啪挨了几个大耳光。
疼也是真疼,却又激得他更生了雄心——学无止境,他也不能就此止步。
拜师他是不敢想,也不能想。
他这身医术也是世代相传,只在族中挑选承继,从不收外人。
不止是他们家,别的杏林大族也都是如此。
那神秘莫测的药谷规矩宽松些,可师门壁垒也一样存在。
改弦更张无异于背叛师门欺师灭祖,在哪个行业都叫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