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与郑氏在嫁妆一事上触之即退,虽没造成实际的损失,却也叫云襄心生警醒。
手中握着把柄,太夫人仍敢阳奉阴违,试探着触她的底线。
这说明三年守孝,她低调得过头了,襄王嫡亲的外孙女这个名头已经无法给人足够的震慑感。
太夫人与郑氏之所以没有多加纠缠,是因为云襄突然强硬起来,让她们明白在她这里,并未给人退让的余地——这回是警告,下回就是杀着了。
太夫人生为高门贵女,出嫁为侯夫人,到了这个岁数,也算是尊荣一生。偏偏在并不得宠爱的小辈手里吃了闷亏,心理自然拧巴。
芦嬷嬷一颗红心向着太夫人,见她被不孝小辈欺压,自当充任马前卒,势要出了这口恶气。
主仆两个一拍即合,凭着多年的宅斗经验,绞尽脑汁地想出了一条毒计,要叫云襄永世不能翻身。
仿佛已经看到了云襄凄惨的下场,主仆二人欣喜若狂地要付诸行动。
然而,现实太过骨感。问题来了:计谋虽好,可是无人可用。
陛下降旨令年前完婚,钦天监再卜个吉日,眼瞅着准备时间不足一月。侯府上下齐齐出动,人手尚且不足,还得从庄子上调人来帮手。
若在此事调用府里的家仆家将,虽能浑水摸鱼提高成功率。可这样一来,难免流露行迹,惊动侯爷,到时又是一桩要命事儿。
若是能动用外人,自然还是烟雨楼妥当。
可如今,用烟雨楼?那是花银子请人在脖子上架刀,明着找死呢。
喜福堂主仆两个作死无门惆怅不已的嘴脸,由初次出任务的暗卫报到了长安院。
云襄因此笑了一回:就喜欢别人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笑完就将太夫人搁置在了一旁——对手行动力太差,翻不起大浪,在段位上隔着天谴呢,实在没必要时时惦记。
至于,叫长安院一众人等忧心不已的赐婚,身为当事人之一,云襄并没有放在心上。
顺其自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