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侯爷身边当差，最要紧的就是管得住嘴。因此，太夫人也不确定，那小厮有没有给他儿子透露什么。
可只要想着这么个人还活在世上，太夫人就觉得不安稳。
芦嬷嬷替主子分忧，去寻了烟雨楼，要斩草除根。
这烟雨楼做两样买卖，一是包打听，一是收钱消灾。向来钱货两讫，声誉极好。
舍出去一叠银票，三个月之后，烟雨楼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办妥了。
太夫人自此安枕无忧。
“怎会如此？！”太夫人知道其中利害，顿时眼前一黑，“你向烟雨楼买了消息？”
“买？”云襄笑着摇摇头，有些怜悯地看着大惊失色的主仆俩，“我想知道什么，只消打声招呼，烟雨楼就会送到我跟前。太夫人，你明白了吗？”
“你--”太夫人闻言，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她，“烟雨楼！”
她咬牙切齿，艰难道：“竟是你的产业！”
“区区薄产，不值一提。”云襄谦虚道，“若不然，陛下怎会封一个外姓女做县君呢？”
真以为陛下册封，是因为身为太宗嫡子的襄王逼迫吗？天真！当然是因为襄王掌握了陛下的把柄啊。
太夫人不敢不信云襄的话，襄王这人邪性得很，地位又超然，谁都奈何不得他。烟雨楼若是他一手创办，又传给云襄，这一点儿都不叫人意外。
太夫人风光一世，杀夫的时候都不曾惊慌，此刻却是失了从容。
她在侯府自是宝塔尖上的人物，可云氏宗族却不是她说了算。若是叫族长他们得知了老侯爷之死的真正原因，她岂能有命在？
太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地问道：“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