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喝着茶水,坐在凉亭内耐心的书写着文字。
这一次,他不再像前两个凉亭那么焦急,也知道书法这种东西是急不得的。
外面的人,黄埔悲秋和他的两个随从侍女,也是取出自带的笔墨纸砚,开始静静的书写文字。
唯有那南肖潇格外的凶悍,她站在一块半丈来高的山石上,直接用那长戟在地面上唰唰的写着。
看来南肖潇也知道了如音的强大实力,她明白跟如音硬碰硬是不太可能获胜了。
但见苏林这个曾经闯过两个凉亭的人在耐心写字,也便明白要闯关成功,还要从书法上着手才行。
苏林手持青脉符文笔,于纸张之上,耐心的写写画画,他时而紧皱眉头,时而面色舒缓。整个人随着书写文字,心境也开始发生了一些很模糊的变化。
这个时候的苏林,对书法之道,了解的可以说是很少很少,他只能大概明白自己应该往什么方向走,却不知该怎么走。
渐渐的,一个“杀”字,被苏林临摹了许多遍之后,终于成型。
他将那白纸拿在手里端详上面的杀字,发现这杀字写的与如音的杀字相差很多。
苏林皱了皱眉,不说别的,光是这杀字的字形,就和如音的字形没法比。
看来目前我就是想要模仿如音的笔迹,也都很难,苏林心中如此想着。
他又放眼望去,看那黄埔悲秋写的字。
苏林心中微微一笑,果然武者最在乎的,还是那‘杀’字的力量。
那黄埔悲秋写的,也是一个杀字,而且他写的这个杀字,在字迹上来看,已经非常的接近如音曾经写过的那个杀字了。
苏林暗道,这黄埔悲秋倒不是一个纯粹的浪荡公子,他的书法功底的确要比自己强太多。
而后,苏林又去看南肖潇写的字,相同的是,南肖潇也在练习杀字。
那一杆长戟在地上写出的杀字,力度很重,看上去有几分狰狞的样子。
从那杀字之上,苏林很轻易便感受到了南肖潇的杀意。
苏林微微点头,他们这三个人里面,悟性最高的还是顶级天才南肖潇。
自己写的字,连字迹都不像,黄埔悲秋写的字,已经初具规模,而南肖潇的字,则是具备了‘字义’了。
“如音姑娘,你快来看,我写的这个杀字怎么样!”
本来凉亭四周,大家都在练字,此情此景配合那青山绿水,倒也相得益彰。
可南浦悲秋这一句喊,便是把安详的意境给破坏掉了。
如音从凉亭内走出,笑道:“黄埔公子尽管拿来给我看看。”
黄埔悲秋大喜,那如音姑娘终于允许他靠近了,这可是一个极大的进步。
看来如音姑娘果然还是喜欢有真才实学的人,我若表现的好,她一定会对我另眼相看!
黄埔悲秋如此想着,虽然心里激动,恨不能一步跨到如音身前,可为了给如音留下一个好印象,也还是很有风度的,一步一步走到凉亭之前,将他的杀字呈现出来。
如音接过白纸,双目在杀字之上流连了几遭,点头道:“好,这杀字写的很是漂亮。”
黄埔悲秋写的笔走龙蛇,字形也是龙飞凤舞,很有种活灵活现的感觉,好像那字迹就要生生从纸上跳下来一般。
听到如音的夸奖,黄埔悲秋喜不自胜,当他瞥见苏林那个歪歪扭扭的杀字之后,更是险些当场笑出声来。
“苏公子,你这杀字写的可不对啊,瞧你握笔的姿势就有些问题,依我看……”
“滚!”苏林不咸不淡的道出一个滚,直接打断了黄埔悲秋接下来的长篇大论。
那黄埔悲秋脸上表情微微一变,他道:“我好心指点你,你却不识好歹。”
苏林嘴角冷笑,心说若不是如音在这里,估计你黄埔悲秋可就没有这么好的风度了吧。
苏林道:“我写字怎样,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你想追求如音姑娘,也没必要把我拉过来当陪衬。”
“怎么?想通过贬低我来抬高你自己?我劝你打了这个心思,否则,我打断你腿!”
那黄埔悲秋得到如音夸奖,欢喜的得意忘形,这便想要装作一副学富五车的样子,来指点苏林这个“小子”。
他明面上看起来是好意,实则却是暗中把苏林比作了废物。
大家都是闯关者,黄埔悲秋却擅自将苏林“降了”好几级。
苏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会吃他这一套?
“混蛋,你怎么跟黄埔公子说话呢?”两个侍女大怒。
其中一女手指苏林的鼻子:“我家公子要指点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造化,你居然不识好歹!”
另一女也是怒道:“你可知我家公子可是整个黄埔家族鼎鼎有名的年轻才俊,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这个时候,就轮到黄埔悲秋站出来展现风度了,他笑眯眯的挥了挥手,打断两女的冷嘲热讽,而后道:“算了,人各有志,既然苏公子如此自视甚高,我们也不要强迫他。”
自视甚高!
这句话用的很值得玩味。
苏林见这一男两女跟唱戏一样,你来我往,搭配的好不融洽,他便也只是笑了笑,不再去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