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卫一路慢行,一边调整着自身状态一边感悟着这片不同寻常的天地。
的确,随着道行的增进,那种莫名的不适感越发清晰,远比他刚来时要严重的多。
不渡川确确实实在压制着外来者,而且越强压制的就越厉害,倒不是说会让战力和修为下降,而是诅咒和镇压,有法则会侵蚀他们,还会招来恐怖的杀劫。
“这种压制也只是不渡川明面上的威胁,在暗处必然有着更恐怖的地方,得小心行事!”
荆卫告诫着自己,他想起了不渡川的那些传说,那些见之必死的景象,此外也有他所疑虑的地方,他能确确实实感觉到那种不适感,却无法找到其根源,就好像是来自于自己本身一样。
一路上荆卫走的很慢,到天黑也没有走出森林,因为有着林无双的震慑,这片森林一只凶兽也没有,声音荆卫倒也不担心安全问题,走累了就停下磨炼刑天,然后继续赶路。
第二日清晨,荆卫终是走出了森林,往前走了几十里后就已经能听到凶兽的吼叫声了,但这不是他所关心的,他在仔细寻找着蛛丝马迹,想要寻到追杀他的人。
但一番搜寻后他觉得自己多想了,即便这里还是不渡川外围,但没有多少人敢来这里,显然要找也只能在更外面找了,于是荆卫加快了速度,路上见到强横的妖兽便会停下与之厮杀,以这种方式磨炼着自己。
终于,两日后荆卫发现了痕迹,他眼前的一块地面很凌乱,而且还有很多血迹,他捏了一点沾染着血迹的泥土闻了闻后脸上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那些血是属于凶兽的,与凶兽厮杀那么久的荆卫对于这点极为肯定,而且从新鲜度来看凶兽死去也只有一两天时间,也就是说与凶兽战斗的人离荆卫不会太远。
当下荆卫就顺着痕迹追寻过去,一开始追的很快,到后来痕迹越来越清晰的时候他就放缓了速度,他不想被别人先发现自己,否则明暗颠倒对他会很不利。
“嘿嘿!”
荆卫藏在树上望着前方轻笑,眼中有杀意在弥漫。
在前方的空地上有几个少年正在烤着一头凶兽,看样子是在准备午餐,身上的服饰与钟原他们一模一样,他并没有急着出手,他不是傻子,对方这样大摇大摆地在空地上烤肉,要么是智障要么就是有诈,他更愿意相信后者!
荆卫将自己掩藏的很好,而后把气息收到最小,连呼吸都很微弱,他就这样静静地待在树上看着那些少年,同时也极为小心地关注着周边的情况。
空地上一共有四个少年,但荆卫不知道他们的境界,不过他倒是不担心,那些少年和他差不多年岁,甚至比他还小,强也不会强哪去,关键是躲在暗中的那个人是谁。
荆卫一直等到傍晚也没有出手,虽然他已经烦躁的不行,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钟家可是有强者坐镇,既然少年还在,那就说明保护他们的强者也在。
嗖!
天快黑时两道人影从暗处出现,也是两个钟家的少年,正揉捏着肩膀走向那四个少年。
“该换人了,可累死我了,这都多少天了也没见长生厄出现啊,该不会已经死掉了吧!”
其中一个少年大大咧咧地说道,拿起一块剩肉就啃了起来。
荆卫眯着眼仔细听了一会,便知道了这些人就是设下圈套等他出现,而后躲在暗处的少年通知族中强者来击杀他。
钟家的人分成好几批四散开来,但相距也不是太远,况且钟家强者并不在这里,所有的条件都对荆卫有利。
“哪来那么多牢骚,按……”
一位少年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两只眼睛睁得很圆,额头上有一支拇指粗细的黑箭将他的头颅击穿,惨死当场。
噗噗!
还没等那些少年反应过来,就有更多的武器斩了过来,而且数量极多,任他们有保命的护身符也挨不住这样的连番轰杀,仅仅几息的时间就又被射杀了三个少年,被捅的跟刺猬似的。
剩下的两个少年刚掏出通灵玉,手臂就被齐刷刷的斩落,惨嚎着倒在地上,痛不欲生,荆卫是有意留下他们的性命,刑天没有爆炸也是他刻意为之,目的是不想打草惊蛇。
“长,长生厄!”
余下的两个少年大叫出声,托着残躯拼命地往后退去,眼里满是惊恐,谁能想到他们整日设伏追杀的少年而今却要反过来杀他们。
“回答我的问题!”
荆卫冷漠地看着他们,一杆长矛抵在他们额前,向他们问着他所需要的消息。
“我们都说,你能放过我们吗?”
其中一个少年问道,他的脸色惨白,左臂被斩去,而今越来越虚弱,但荆卫岂会和他谈条件,长矛刺出击穿了他的额骨,直接镇杀。
“别别别,我都说我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