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来陪着导师屈武子走进了他的办公室,虽然很久没有进来,但是紫兰一直在这里办公,紫兰是认识屈武子先生,屈武子是她父亲的智囊团人物之一。
可是她却扑向韩宝来,搂着韩宝来委曲地尖哭起来,别人没这资格,她就敢。韩宝来看她梨花带雨,柔情顿生,可是手却像给紫兰身上无形的毒刺刺中,像是《西游记》里朱紫国王后被赛太岁掳走,紫阳真人给王后穿上了五彩霞衣,赛太岁一碰她,他就像芒刺在手,痛苦不堪。
韩宝来要硬起心肠,打起太极推手,以柔克柔:“紫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
“谁要你介绍,屈夫子啊,政策研究室参事。屈夫子是过来搞调研的吧?我们这个偏僻地方有什么好调研的?你会大失所望的。”紫兰一点礼貌也没有,也不怕他告御状,当着他的面,赖在韩宝来怀里。
屈夫子绷起脸,严肃地说:“紫兰姑娘,你要自重。这是市长办公室,以后不许这样,注意影响。我的工作之一,就是督导韩宝来同志处理好男女之间的关系,回到正轨上来。”
紫兰脸颊绯红,艳若桃花,只得放了韩宝来;看韩宝来还面无表情,紫兰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都假结婚了。跟她的同学李云彬闪婚,其实两人就是办了一个证,根本就没当一回事,以为过了这一关就行了。再说李云彬还在香港中文大学攻读博士学位。
屈夫子教育她:“紫兰姑娘,宝来关了三个月,所犯何事?就是儿女私情。你要帮助他过了这一关,我来的目的,首先要帮他过了儿女私情关。让保护他的生命一样,保护他的名节。宝来的名节,这已经上升到了国家层面,中央常委会为这事开专门会议研究,派我督导只是一个方面,有没有派安全局的特工呢?你想过没有?年轻人。”
韩宝来咬着嘴唇,嘿嘿笑:“我想过,她没想过。因为我关了三个月,她没给关。”
“死韩宝来。你为我再关三个月也无所谓,爱情是多么伟大。”紫兰的话,让屈老夫子感觉他的工作是相当艰难的。
屈老夫子谆谆告诫:“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一定要把名节看得重要,自古以来的名臣,哪一个不把名节看成自己的生命?我记得有一个孔子和南子的故事。啊,孔子是一代圣人,他爱上了一个南子。南子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妃。孔子是这么做的,他把南子请过来,你弹琴,他鼓瑟。两人在琴瑟当中,在美妙的音乐声中,情感得到愉悦,心灵得到融合。啊,你们互相倾慕是好事情,但要知礼、守节,不能捅破那层窗户纸,两人应该在一颦一笑当中,在平时的眼神交流当中,在工作的成绩当中,两人得到交流,心灵相通彼此的信息互相交融,彼此之间有那种若即若离的愉快感,难道这不是一种美妙的情感吗?”
紫兰知道跟老夫子是讲不清的,她咬着嘴唇,吃吃地笑着:“屈老师,你看,我跟他眼神交流,他不知道,他像木头一样。非要我说破他才知道,他一定不懂柏拉图式的恋爱。”
“慢慢习惯就好了。把彼此之间这段美好的情感珍藏在心里,彼此之间默默地祈福。”
韩宝来身体释放出的因子,好想拥她在怀里,可是近在咫尺却是天涯,目光里有一种恨意,恨屈老夫子棒打鸳鸯;可是心底里有一种远空的呼唤,听屈老夫子的,听屈夫夫子的,他是来帮你,不是来害你。历史上好色的人物,没有几个有好下场,商纣王好色,周厉王好色,杨广好色,连李自成好色,攻下北京城,只快活了四十九天。现在紫兰便是倾城倾国貌,他现在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喂,你发什么呆?老夫子,你管严了他,会把他管成傻子的,灵气尽失。他的才华,都是我们女人唤发出来的。你不相信,你管他一年,把他的棱角打磨光了,泯然众人矣。”紫兰应该给她妈妈上过课了,她知道现在是一种什么情形。她看韩宝来如此萎靡,内心也是隐隐作痛。其实,爱情在两情不能相悦时,隐隐作痛时,你才知道,你原来心里有她的。
屈武子说道:“我相信从经典里能找到智慧。没错,爱情有时能唤发人的精神动力。宝来的智慧,不是来源于什么爱情伟大的力量和感召,而是来源于生活的智慧。”
韩宝来微微笑:“谢谢屈老师的教诲。紫兰听老师的话,我们一起把潇湘市的工作搞好,这是我们的共同理想。”
紫兰泪流满面,呜咽着说:“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恨你。谁让我后认识你?是老天爷安排不公平。”
韩宝来不想如此难堪:“今天上午的工作日程,你安排了吗?”
“哟,我哪敢安排?你不是天马行空?现在怎么突然想起要每天上班坚持打卡啊?”紫兰抹干眼泪,真是让人万般怜爱,她的小棉袄也很可爱,给她高耸的胸的顶得让人怦然心动。
“我安排吧。我跟各方面沟通,把你的日程安排出来。”韩宝来死了,屈老夫子主动承担了这一重任。
“那好,以后我的办公室我们三个人共用吧。”韩宝来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嘴上还是慨然应许。以后办公室就变成了大三角。韩宝来倒是准点上班,紫兰常常可以与韩宝来坐在一起了,给对方冲杯咖啡,给对方送份文件,彼此眉来眼去,老夫子只要他们不搂搂抱抱,一般不会出面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