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来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你一口,我一口将红酒水晶大壶装的热牛奶喝完。大伙还给他鼓掌助威。
黄蓉一亮嗓门儿,大伙静了下来,知道精彩还在继续。没想到响起了急骤的音乐:“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大伙一愣,还以为是放婚礼节目曲子,韩宝来也给整懵了。周小蓓推一推他:“你手机。”
韩宝来一激灵,莫非是梁晓菁沉不住气了?可是他摸出手机一看,吃了一惊,却是远在千年之外的刘小昆打来的电话。
“我接个电话,广州的朋友打来的!”韩宝来抱歉地朝围着他的兄弟姐妹抱抱拳头,他们都知道韩宝来的特殊身份,他的电话是非接不可的。
韩宝来噔噔走在楼梯上,刘小昆已经迫不及待了:“喂!是韩宝来兄弟吗?我是刘小昆啊。”
刘小昆可是小香河村已故百岁老人刘松明的孙子,刘松明临终认韩宝来做了冥蛉之孙,留下遗嘱,将他的住处原双璧水库管理所的木阁楼赠给韩宝来一家居住,与蒋水、刘小昆兄弟相称。再说,韩宝来与刘小昆的老婆鲁丽云有不解之缘,与他儿子刘宇轩有共同语言。
韩宝来可不敢说他正在举办婚礼,一迭连声说:“小昆大哥,您好啊!我也想你们!你们都好吧?本来参加高交会想去广州找你玩,可是出了一档子事情,搞得我像猪八戒照镜子,左右不是人,就错过了大好机会。”
“宝来兄弟,是这样子的,按我们当地风俗,老了老人,要化挂门子。我没看气象预报,开着一台雪铁龙车,我还特地跟着一辆开往我们当地的长途车,没想到开到南风坳。大雪封山,进退两难。前面的车开上山的,也不敢走,后面的车排成了一条长龙,也没办法退回去。我们原以为白天会大雪融化,可以过去,哪知道现在过了半天了,雪一点不见融化。我们虽然带了很多东西在车子上吃,可我们困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们想来想去,还是劳烦兄弟想想办法。”刘小昆这么多年没有回家过年,爷爷过世才记起回乡过年,可能老天爷要惩罚他,让他遭受活罪,困在南风坳那个高山陡岭,山上大雪比平地要厚很多,当然是寸步难行。想想看,在这样的雪山上熬一个晚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韩宝来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招儿,除非用直升机接他们,梁晓菁家里倒是有直升机,可他刚跟梁晓菁闹翻,人家未必肯借?
“宝来兄弟,怎么不说话?有不有招?给兄弟出难题了。”刘小昆可能也是万般无奈,才向韩宝来求救,也只有这个兄弟靠谱,还有一线救他的希望。
“沿途人多吧?”韩宝来问了一个很弱智的问题。
“兄弟啊,你真是两耳不问窗外事,现在正是春运高峰,民工大量返乡过年,广州火车站人满为患了。我们本来想搭火车回乡,可是一票难求啊。我们只好硬着头皮开车回家,我们万没想到大雪封山的。我们原以为,白天雪化了是可以过山的,再说长途大巴车也在开,我们还跟着大巴车开,沿途的车也排起了长龙,我们都以为走群众路线,不会有什么问题。谁知道过不了南风坳。大巴车司机说,昨天还可以过,今天根本没办法过,公路上面沿途停的汽车啊,前面望不头后面望不到尾,公路塞得满满地,现在车上铺了一层雪,是一条银龙啊!”
“这么严重?”韩宝来这几天根本没有看过新闻,春运已经开始三天了,他还蒙在鼓里,民工返乡的潮流堵塞了各火车站、汽车站,广场上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兄弟,这是一场百年不遇的雪灾啊。唉,我真是急昏了头,可能也是该受此报应,往年没有回家过年,今年想给爷爷化挂门子,偏如此不巧,真是天意,天要亡我啊。”看来刘小昆情绪很坏,说到伤情处,懊悔之极。
“昆哥,别慌,天无绝人之路,我一时半会真没想到办法,你容我运作一下,你要跟我保持通话,只要手机有信号,我一定会让你们平安回到小香河村的!”韩宝来知道,这时候不能再推三阻四,落难的人最需要亲人的鼓励,亲人的及时救应。
“这没问题,我们的油料充足,只要车子马达开着,我的手机就能充电。宝来兄弟,我等你的好消息。”刘小昆看到了一线曙光,说话情绪稳定了许多。
“好的,我马上想办法!”韩宝来满口应承,犹豫不决只会给刘小昆无情打击。
韩宝来挂了电话,正茫然无措。没想到,楼梯噔噔响了起来,是韩文正拿着手机神色慌张地跑了上来。
“韩叔,怎么了?”韩宝来心一沉,看韩文正脸色,知道大事不好。
“快,快,总理电话!”韩文正遽然紧张,一副大事不好的惊恐。
韩宝来忙接过韩叔的电话:“喂,您好!我是韩宝来。”
“小娃娃,你的电话怎么一直处于通话中,你在哪里?”这声音,韩宝来太熟悉了,听起来温文尔雅,但明明含有一个种责备。
“总理,我跟韩书记在一起谈事情,我出来接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我蹲点小香河村已故的百岁老人之孙刘小昆先生打来的,他是广州医院的主任大夫,没想到车子开到南风坳,大雪封山,现在跟沿途的车堵在山上,进退维谷。所以我们谈了一段时间。”韩宝来不敢隐瞒,如实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