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了,我与灵儿的婚约,伯父也是允了,只待灵儿哪天结成金丹,便去东海唤我,好回来与灵儿成亲,此番我没什么去处,便来了这里,仙子怎么也在这里?”
“哦。我本是两年前来的雪城,后来出城路过这里,看这里无人打扫,想着这里是你与灵儿居所,不想它破败下去,这才常常过来打扫,久了竟生出感情来,倒像是自己的家一样,修炼之暇,时常过来小居几日,倒也清净淡雅,平添许多乐趣,只是未经你这个主人允许,就住在这里,唐突之处莫怪才好”
“仙子快别这般说,仙子能住在这里,是李虹的福气,李虹怎会相怪,仙子这般说,却是生分了”
“公子不怪就好,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我也是闲来无事,正没有个去处,这才来了这里,仙子有何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我无非是碌碌凡人而已,每天浑过而已”
“哈哈,仙子风趣,这世间谁人不是每天浑过而已”二人相许一笑,默契在心。
李虹在小院住了下来,每天蓝儿都会前来看望李虹,两人有说有笑,在一起热闹,也不显得孤单。李虹喜欢画画,蓝儿抚的一手好琴,二人时常一起品茗论道,弹琴作画。每天诗词歌赋,山水游玩,闲情雅致,寄情山水之间,生活过的写意悠闲,真是神仙眷侣般得日子。
这天,李虹早起外出,去了屋后的山林中猎了一只妖兽回来,准备等蓝儿来了,烤了一起吃。不想今天来的早了些,就在屋里等李虹,还未进院,李虹已看见蓝儿坐在窗下,正准备唤她,却见蓝儿在桌上写着什么,神情里似海有些哀怨,李虹便停下了脚步,运目朝桌上看去,却见蓝儿正用手沾了茶水在桌上写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反复写来,只此两句。李虹何等聪明样人,转眼就明白,这左蓝儿是对自己生了情,只是不知是何时开始的而已。
这段时间都是自己的罪过,与这左蓝儿一起,整天浑吃浑玩,也没个防备,左蓝儿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如今对自己生情,却是该当如何?日后见了灵儿,我又该如何自处?
心中烦恼,李虹知道不能说破,于是故意放重了脚步声,蓝儿听得脚步声,赶忙挥手抹去了桌上字迹,笑着走出屋外,心下却是坎坷,不知有没有被他看见,又暗暗有一点期待。
“今番我又有口福了,你做的饭食,比那醉仙楼的上品菜肴还要美味,真是让人期待啊!”
“哎,仙子取笑了,我也就一厨子的料”
二人笑闹如前,蓝儿暗道侥幸,幸而没被他看到,不然也没脸活了,只时心中却有一分失落。
自这日起,二人虽面上如前,但那份纯真的感觉却是没了,蓝儿暗叹‘他终归是看见了’看李虹的眼神,也多了一分情愫。李虹自是不傻,尴尬往往伴随的是暧昧,于是,暧昧的气氛开始在二人之间变得多了起来,只是暧昧之中又有一丝的哀愁在里面,因为二人都知道,他们或许有缘,但必定无份,只是二人都选择了暂时忘却而已。
谁也不去说明,也不去捅破这层二人间的薄纱,哀愁着,暧昧着,自爱自怜着,可爱情不就是如此吗?一点点暧昧,又一点点的哀愁,患得患失之间,方是爱情最美好的时刻,也必定是二人日后放不下的心魔。
起初的享受这份宁溢的暧昧,会渐渐远离,得不到的不甘会占据心神,由爱生恨也多是由此而来,李虹知道,自己二人已在深渊的崖边,已经失足掉下,只手还抓着岸上青藤,才没掉下去,但自己却不想上岸。
李虹知道二人已快坠入魔道,若再不悬崖勒马,必定万劫不复,人说‘最难消受美人恩’,这情之一劫,却最是伤人,最是让人不忍醒来,不忍愿醒来,原来情之劫是这世上最柔之劫,却是柔刀斩却无数英雄。
順礼之缘是情,是份,是缘,是爱;勃礼之情是孽,是债,是堕落,是入劫。
本想慢慢的把自己和蓝儿的情缘变淡,直到那刚刚萌芽的情意消散,不想竟连自己也陷下去了,是啊,像蓝仙子这般柔情似水又淡雅高洁的女子,谁与她相处的久了,会不爱上她呢?吕洞宾历情节,想感白牡丹,尚且陷了进去,自己比那吕洞宾还要道心不动如山吗?
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历此一劫,还是幡然醒悟?是了,自己终归太自私,只想着自己,却没为蓝儿着想。自己若用她历劫,日后自己幡然醒悟,道心更如磐石,只是毁了蓝儿,她该如何自处?哎,现在我俩虽都未言明,但都是心知肚明,该如何点醒仙子呢?
李虹苦恼了三日,终于决定慧剑斩情丝,做了一把二胡,这日清晨在院子里拉。蓝儿早看出李虹烦恼,也知他在烦恼什么,但自己自处尚之不暇,更不知该如何与李虹解说。
这日清晨,蓝儿看李虹在院中拉二胡,静静倾听,也不去打扰。蓝儿是极懂音律的,怎能听不出李虹这二胡声中的凄婉哀愁,一时也是哀怨自己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