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点儿夸张的,怕是在未来几十年之内,只要他沐成不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那就可以完完全全的高枕无忧。
不是谁都像赵高似的一步一步的爬到顶还不知足。
自永乐四年到永乐十年,大明的南征之路在此刻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迎向大明的似乎就只有美好。
另一边,草原上,康哈里孩。
朱瞻看着面前被强压着跪下的答里巴,神色一片平静。
半披着的团龙服此刻显得有些乱,肩头上浓郁的酒气和隐隐泛红的绷带似乎在告诉着所有人它的遭遇。
“不错,胆子不小,敢到我大明的地盘来,还敢做行刺皇太孙这种事儿。”
那颇有一股宁死不屈之劲头的答里巴让朱瞻多少有些刮目相看,但也就仅此而已。
“不过你是不是有些高估自己了,亦或者是低估了我们?三千人就想奇袭八万人的队伍?”
“呵呵。”答里巴闻言笑了起来,笑得很是快意,很是放肆。
“那又如何?我们成功了,不是吗?”
“成功?不见得吧?”朱瞻站了起来,肩头上传来的刺痛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如果是瓦剌,那我可以说他们成功了,但若是你们,不杀死我的话算是成功吗?”
“不过有一点不得不说,那就是虽然你们没有成功,但我的确是失败了。”
“打从你们越过斡难河开始我就失败了,更别说你们还伤到了我。”
“这……”答里巴呲牙一笑,很是得意。
“就够了。”
“哦?是吗?”看着仍旧一脸倔强的答里巴,朱瞻笑了起来。
和之前的答里巴一样,笑得很是快意,很是放肆。
锵~
长剑出鞘的声音刺痛了所有人的耳朵,朱瞻用未受伤的右手执剑,在答里巴恐惧的眼神中勐地一挥,一颗大好的头颅滚落在地。
“来人,给他解开。”朱瞻反手将尚在滴沥这鲜血的剑交给朱铭,然后指了指跪在答里巴身旁的那个人。
“带着他的头,回去告诉本雅失里,曾经要了他半条命的人回来了,想要的不过是他另外半条命罢了,但凡他敢回头……”
“他都该死!”
说完,朱瞻轻飘飘的在答里巴的头颅上踢了一脚,虽不圆润的脑袋很是准确的滚到了那个人的面前。
朱高煦看了看大侄子,又看了看旁边的三弟,二人的眼神中都充斥着一种名为震惊的神色。
虽然见过朱瞻请立京观,也听说过朱瞻在乌蛮驿外屠杀倭寇,杀鸡儆猴,但如此杀伐果断的朱瞻,他们俩还是第一次见。
朱高煦抬步,跟上了离开营帐的大侄子。
营帐外,将士们正在处理被朱高煦押送回来的三千敌人,此次朱瞻是北巡而不是北征,而且还得赶往谷王的封地,再加上这些人所犯之罪没有任何饶恕的可能,因此他们的结局就只有一个。uu看书
成为这康哈里孩峡谷中牧草的肥料。
“你别告诉我你想要去找本雅失里。”朱高煦一言道破了大侄子的想法。
“你得知道,我们目前就只知道本雅失里在乌兰乌德,就这个消息还是从这次俘虏的人口中得知的,是真是假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如此贸然的就越过斡难河朝着乌兰乌德前进,先不说能不能抓到本雅失里,就说瓦剌也是个大问题。”
“你确定瓦剌不会趁机在背后给你来一刀?”
“二叔,您错了。”静静地听自家二叔说完,朱瞻才摇头开口。
“我的确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越过斡难河,但我没想着,也没想让您或三叔去,这事儿有柳升就够了。”
“而且,我针对的也并非是本雅失里,虽然本雅失里这次伤到我了,但在我眼中他仍然只是那个丧家之犬,还不值得入我的眼,更不值得入我们大明的眼。”
“我真正的目标其实是瓦剌。”
“瓦剌?”朱高煦皱起了眉头,这对于他来说有些超纲了。
“没错。”朱瞻点了点头。
“瓦剌的马哈木在明面上是我大明的顺宁王,作为丧家之犬败逃的本雅失里不管是从明面上还是私下里都是马哈木的目标。”
“私下里就不用说了,在明面上,马哈木这个顺宁王有义务为大明扫除隐患,但他却没有做到,甚至还让本雅失里的人从乌兰乌德偷偷地来到了这斡难河。”
“这,已经是他这个顺宁王的失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