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朱高煦活动了一番,虽然草原的清晨还很冷,但也是出了一身汗。
“看你这样子,宿醉的劲儿还没完全过去吧?”
“有一点儿。”相处的时间长了,朱瞻垶一般也不会在自家二叔面前藏着掖着,很是直白的承认了。
当然了,这得分事儿。
“怎么就您自己?三叔呢?”朱瞻垶四下看了看,没发现自家三叔的影子。
“你三叔这一路上都没怎么动,早憋坏了,在加上之前他在应天府的时候不还被老爷子禁足了嘛,这会儿逮着机会出去了。”
朱高煦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让他的护卫将马牵了下去。
“出去了?”朱瞻垶有些奇怪,这可不是应天,这可是草原啊,他能去哪儿?
“嗯。”朱高煦点了点头,似乎也知道朱瞻垶的疑惑,当下就开口解释了起来。
“咱们大明在灭了鞑靼之后不是掌控了这一片儿草原嘛,一直到斡难河南岸,但斡难河以北咱们大明没有怎么动心思,地方太大了管起来也费事儿。”
“所以这斡难河以北虽然名义上是我们大明的,但却没有派遣官员或者将士驻扎管理,因此在实际上那里就被瓦剌给占了。”
“眼下草原也马上冰消雪融了,牧民们早就开始准备放牧了,你十一爷爷说这段时间有瓦剌的人偷偷地渡过斡难河来这边放牧。”
“所以……”朱瞻垶挑了挑眉头,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三叔就趁着这个机会‘代替’十一爷爷去巡逻去了?”
朱高煦笑了笑,虽然没有说话,但也点着头确认了朱瞻垶的说法。
朱高燧这段时间也是惨,先是他二哥这个最坚定的盟友投了敌,然后是自己搞笑动作被老爷子毫不客气的惩治了一番,现在还跟着自家大侄子来北巡。
来北巡也就算了,可偏偏他还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连个第二都排不上,只能勉强算是个第三。
这人啊,心里憋闷的时候就会想着发泄,这不,咱们的赵王就找到口子发泄了。
“这也挺好,总得给三叔发泄一下,不然这人啊,老是憋着容易憋出病来……”
本来朱瞻垶还一本正经的,但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行了,你也别笑了,喏。”朱高煦看着大侄子那幸灾乐祸的样子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他笑得可不是他的好三弟。
朱瞻垶顺着自家二叔示意的方向看去,然后眉头就拧巴到一块儿去了。
“臣,见过太孙殿下,殿下福寿安康。”
今儿个的蜀王虽然不再像昨天那样穿着冕服了,但依旧是那个古板的性格。
这是一大早给来请安来了?
“十一爷爷,我这又不是昨天刚来那会儿了,都是一家人,咱就没有必要讲究这些俗礼了吧?”
朱瞻垶伸手将蜀王扶起,脸上的表情再次变成了苦笑。
这蜀王也太轴了,非得按照礼数来,这爷爷辈儿的人给自己见礼,这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
“礼不可废。”蜀王摇了摇头,再次把这句话给抬了出来。
“行吧行吧……”朱瞻垶也没办法,人家是长辈,而且还这么轴,他能怎么办?
更何况,蜀王朱椿那个酸秀才的名号早就传遍大明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真要是这么简单就能改变的话,那还能轮得到他?
“十一爷爷这么早就过来,想来是事情已经吩咐下去了?”
“是的,昨夜就已经吩咐好了,今天一大早就开始了。”蜀王点了点头,确认了朱瞻垶的问题。
此刻,就连他这个素来有酸秀才的蜀王都忍不住流露出了几分轻松中夹杂着感叹的表情。
朱高煦看了看蜀王,又看了看大侄子,昨天朱瞻垶是在蜀王耳边说的这些事儿,他并不知道,此刻的他有些迷茫,也有些好奇,不过却也没有开口。
他知道自己的大侄子肯定是想到了什么法子来补贴藩王,而且看蜀王的样子还是个好法子,这就够了。
“吩咐下去了就好。”朱瞻垶闻言也是点了点头。
事儿不大,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就是费点儿功夫的事情,但对于藩王来说却是一项收入。
“回头您就把东西交给鲁商刘家就行了,就跟他们说是我要的,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蜀王闻言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后又对朱瞻垶拱起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