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一到中旬日子就过的特别快,一眨眼又是月底,八月将近半个月的暑期补习即将临近尾声,九月初学校开学,街上真的热闹了起来,四面八方的学生都从老家赶来。
李蔓的工作量其实不大,美术老师和文化课的老师区别明显,补习期间上午八点到十一点半,下午一点半到四点,学校设施齐全,即使夏日炎炎可空调开从早开到晚,老师坐在沙发椅里喝茶,偶尔指点一番,学生听听音乐挥挥画笔,放轻松点看还是比较惬意的,可临近艺考头顶上总会绕着低气压,也有学生开始着急焦躁,事到临头发现自己连三庭五眼还不知道,陈玉骂了一通隔天拿来ppt教材又讲了一遍五官比例和色彩搭配。
九月三号正式上课,九月一最后一天全天美术补习,李蔓起了个早去市场买来馄饨面。
裴邺坤在她这里住了个半个月,成功承包了一日三餐,早上起来买早餐,中午做菜或者提前点好外卖,晚上和她一起买菜做饭,他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和小区里的老大爷下起了围棋,成了棋友,导致李蔓每天早上出门都要被打太极的大爷问一遍小裴醒了吗。
昨天有场足球比赛他一个人看到凌晨,早上迷迷糊糊醒过一次说是要去买早餐,李蔓让他安心睡。
七点的晨光明媚而清新,李蔓怕面糊将人拉起来吃饭,裴邺坤抹了把脸,被自己的胡子扎一手。
李蔓弯腰捧住他脸颊,盯了好一会说:“完了,熬一个夜你的英俊就不复存在了。”
裴邺坤打了个哈气把人往怀里揽,他靠在她肩上,哑声道:“明天你休息对吧?”
“嗯。”
“那咱们白天干点啥,我过几天也要拆石膏了,在这里也待不了几天了。”
“你想做什么?”
“我啊......”他懒懒一笑,低声道:“想做你啊。”
李蔓拍拍他背,不想和他扯,说:“先起来吃点东西,等会再睡,奥,对了,蒋大爷问我你醒了没,我给拒绝了,我说你今天有点累要睡到好晚。”
“嗯。”他睡眼惺忪还没彻底缓过神,脑门抵着她肩头不动。
李蔓想起蒋大爷的反应,犹豫几番还是说了,“我好像说错话了。”
“什么?”
“蒋大爷说,小裴这小子可真行啊。”
裴邺坤肩膀抖动起来,他无声的笑着,半响后说:“人大爷说的实话。”
可能是恋爱初期,男人的欲望总是格外旺盛,做什么这个男人都跟在后面,时不时吃点豆腐,夜夜都是熊。累归累,李蔓倒是不反感,能和自己喜欢的人有亲密接触其实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李蔓说他自恋,回头就把人从床上拖起来。
裴邺坤没打算放过她,因为知道相处的时间不多了,他黏她黏得紧,扣着她腰一齐挪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李蔓被拖鞋遗失在去卫生间的路上,一只掉在卧室一只滚在客厅,裴邺坤将人一提,她稳稳的站在她脚背上。
李蔓被他抵在洗手台前,他刷牙,她给他倒水。
她说:“开学后不会那么忙,学校没有给美术老师设置专门的办公室,学生一般是上午文化课下午美术课,所以我下午才会去学校,还能多陪你一会。”
“你这工作倒是轻松,我听蒋大爷说这学校福利挺好的,这几年本科升学率特高,但就是风气不好,听说现在好很多啊,从前学生打架旷课很严重。”
“不是重点高中,也没重点高中的好风气,虽然学校本身要求严格,但陈老师和我讲过,确实比以前好很多。我带的那个班学生大多还是很亲近的,可每个班都会有几个坏学生,不都这样吗。”
裴邺坤低眉,“哟,我怎么听着像是在说我呢。”
李蔓:“你能归于好学生?”
裴邺坤吐一口泡沫,“是,我是坏学生,那李老师可得好好管教我,不听话就把我绑起来拿小皮鞭抽,怎么样?”
“恶趣味。”
他接过水杯漱口,说话时满嘴的薄荷清凉味,李蔓拧毛巾给他擦脸。
她说:“你最近有点上火,眼屎挺多。”
“说的好像你没眼屎一样,你以为拍偶像剧呢,你知不知道我早上起来给你去买早餐,你那额头鼻子都油得可以刮下来炒菜了,老子还不嫌弃的亲你,献上我的早安吻。”
李蔓把毛巾拍他脸上,用力揉虐,说:“我说呢,怎么每天早上能闻到一股口臭。”
他拿开她手,低头张嘴就哈气,“来,我不熏死你。”
李蔓踮起脚勾住他脖子亲了下他下巴,笑道:“好了,封印口臭技能。”
裴邺坤哼的一笑,“还挺会讨人欢心。”
“面都要成面疙瘩了。”
他捏着她屁股将人往上一扛,大步走向客厅,怎么着就是不肯放掉她,连吃饭都让人坐在他腿上,李蔓喂给他吃,左手吃面到底不方便。
七点三刻李蔓去学校,裴邺坤依依不舍的将人放开,李蔓弯腰换鞋,说:“你好好睡,中午不用做菜,我们点外卖。”
裴邺坤拍了下她的屁股,“知道了。”
李蔓穿的紧身裙,弯腰的时候衬得屁股又圆又翘,他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李蔓开门的时候他还在摸屁股,对面徐荞正好也开门,双双对视,徐荞视线落在裴邺坤的手上,特有深意的望着她们,李蔓打掉他的手,裴邺坤摸摸鼻子。
徐荞和李蔓一起走,徐荞说:“最近发现你挺爱笑的,果然女人恋爱会大变样。”
“开心就会笑啊。总之,那天很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我也是为了自己。”
徐荞这人不装,有什么话都明着说,相处起来让人觉得舒服,李蔓也不喜欢那些绕弯子的女生,坦坦荡荡的行事方式更得她心意。
两人闲聊到学校,四五个男生看到徐荞热情的打招呼,他们称徐荞为美女,从不叫老师。
李蔓说:“你和学生相处的很好。”
徐荞冲那几个男生眨眨眼,对李蔓说:“他们是高中生又不是小孩子,干嘛非得拿严师那套管教人,这个年纪的孩子叛逆心理强,打成一片后教育起来他们更听得进,什么人用什么教育方式,因人而异吧。”
“是啊,严师那套太苛刻人,真的要因人而异。”
徐荞说:“每个老师的教育方法都不同,我这人不想管他们太多,怎么开心怎么来,但如果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绝不买账,万事都有底线。”
......
李蔓和这个班级接触的时间加起来差不多两个月不到,因为平日里画画都是各自归各自的,安安静静的气氛,可时间稍微长点还是能看出点东西,班里有个女生被孤立了。
她坐在第一排靠左,总一个人默默的画画默默的洗颜料盘,放学也是一个人悄悄收拾东西就走了,学校有很多学生不是住宿就是外住借房子,总会三三两两的结伴走,可她一直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