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郑彬起了个大早,他要赶着去见一些桥深的高层。
昨晚睡之前,原本订了个早上6点的闹钟,可睡到4点过,他就自然醒了,便再也睡不着觉,在床上处理起了公务。
5点40,他穿上西装打好了领带,把头发全部梳了上去,弄了个浪奔,看起来成熟了很多,气场全开。
一双葡萄眼,也没了平时的稚气,只有霸气。
郑彬的左手手腕上还戴着秦曦的那个十字架皮质手链,他微微折叠衣袖,把手链露在了外面。
他男人味十足地戴上了床头盒子里的新腕表,手表里镶嵌的钻石,在酒店的水晶灯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站在全身镜前再次整理了一下衣袖,然后走出了房门,看了眼对面紧闭的房门,低下眸子,有些犹豫地拐弯,出了套房。
他对秦曦,向来没有办法,就像是猛兽遇到了驯兽师,有不得自己的脾气。
她总是把自己拿捏的很好,郑彬觉得,他真是注定了要败给她。
夏秋候在门口,见他出来,恭敬地跟在了他身后。
“人到齐了?”他语气冷漠地问着,全然没有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
“还有徐明。”夏秋在他身后汇报着,两人一起进了电梯里,“除此之外,其余都在楼下等着了。”
“徐明?”他发出疑问,似乎不记得有这么个人物。
“白家的人,您姐夫。”夏秋提示到。
这一说,郑彬才想起来自己老妈那边还有不少亲戚在公司。
都是蛀虫罢了,养着他们,终究会害了他们。
他思考了一会吩咐道:“跟他说十分钟见不到他人,他这铁饭碗就别要了。”
郑彬语气里的轻蔑,就快要漫出来了。
他自顾自地按了个负一楼,夏秋疑惑地看着他。
“我去给姑奶奶买早餐。”似乎察觉到了夏秋的目光,郑彬破天荒地给他解释了一番。
“郑总,酒店里有。”夏秋出言提醒。
郑彬只是摆了摆手,然后他出了电梯,留下夏秋一个人在电梯里,重新上了二楼。
郑彬提回了一袋小笼包,让夏秋送回房间,然后他转身就进了会议室。
他要去给那些酒囊饭袋立立规矩,让他们知道他郑彬可不是认关系的主,关系再硬,也得凭本事。
夏秋在客厅里给秦曦热了无数次包子,死等她起床。
秦曦起床已经是十点过了,她昨晚边哭边修改画,她也不知道她在难过什么,心里那股子难受劲儿,她竟不知道因何而起。
她打开房门,就看到夏秋正端着一盘小笼包放在桌上。
秦曦揉搓着有些肿胀的眼睛走到饭桌前坐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你买的?”她看着五六个包子,皱着眉问到。
明知道是谁,却偏要问。
“郑总买的。”夏秋实话实说。
秦曦懒洋洋地说道:“坐下一起吃吧,我只吃两个。”
他知道夏秋肯定没吃早饭,硬是要拉着他一起吃。
夏秋哪敢反抗,手脚局促地坐在她对面,看着优雅用餐的女人。
她连吃包子都像在用下午茶一样。
“郑彬吃早饭没有?”她装作偶然的一问。
夏秋嘴里还有未咽下的包子,他瞪着眼睛,很是吃惊地看着她摇头。
“夏秋,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啊?”她放下包子,一脸傲娇地看着夏秋。
夏秋看到她只吃了那个芯,留下了包子皮。
他怕他说错话,就给了一个很官方的回答,“曦姐,你还是去问郑总吧。”
这世间敢替郑彬发言的人, 就只有秦曦,其他人,谁敢?小霸王敢把舌头都给你拔了。
“他?他老是开玩笑,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以往他也亲我,可这次不一样!他......”她情绪激动地说着,气愤地一拳捶扁了包子皮。
她羞于说那句“他这次把舌头都伸进来了”的话。
“什么?”夏秋也惊了。
听她这个意思,夏秋心想:这亲的可不一般啊。
“就是……就是男女朋友之间的那种,一点都不尊重我!”秦曦红着脸看着夏秋,红唇微抿,小脸气成了一个包子。
“禽兽!禽兽!道德败坏!”夏秋也附和着秦曦说话,“曦姐你别介意,可能是一时上头了,做出了鬼迷心窍的事。”
夏秋也知道秦曦和陆凯文的事情,因为恋人不成,连朋友都没得做。
所以他也不敢冒险随意猜测两人的可能性,让郑彬和秦曦的关系破裂。
也怕说错了,郑彬给他降工资。
夏秋这辈子,可最怕扣钱和降工资这两件事了。
“您知道他的,不着调的样子,您别多想。”夏秋帮她分析着郑彬的所作所为,秦曦的脸色越来越明朗,似乎真的被他说动了。
“夏秋,我怕连他都失去,你懂我吧?”秦曦跟夏秋说着贴心话,夏秋点头。
“可是曦姐……算了,曦姐您开心就好。”夏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想劝秦曦,想让秦曦按自己的心意来,可她从小骨子里就刻着一股子自卑。
她不敢追求爱情,也不敢在适当的时候,流露自己的感情,她保持着冷静,克制着真正的自己。
至少,在夏秋眼里,她是这样的——生长的荆棘里的月季花。
“我得画画了,你去陪着木木三吧。”说完,她极其惬意地吐了一口气,拍拍手起身回了房间。
她紧闭房门,一画就是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