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虫潭的秦小妹率先偷练成了一种玄门内功,不过十二岁的女童,竟能以气化劲、隔空伤人。
万兽岭的一对小娃娃则修成一门心意互通的合击之术,威力之大,难以想象。
而最让人吃惊的则是丁喜欢曾经的队友,萧、戴、杜三人了。
萧知建拜入内堂苍龙夫长老为师,开始深研密宗绝学,并传说即将正式剃度,遁入沙门。
杜念祖则在身体痊愈后的第三天就被外门一位善使双枪的长老要走,名为仆役,实则为亲传弟子,开始从头修炼各种内外功法,据说进境极快。
戴不肯的经历则彻底让人无语,他那一身看起来没有康复希望的伤病,好似离鬼门关仅有一步之遥。然而,他在同外堂执事大长老交谈一番后,竟直接加入了武圣山的执事堂,成为一名回春手,参与了一系列神秘莫测的任务。
人们甚至想起有两位当阳明间同时活了下来,于是丁喜欢总能在无意间路遇东方兮,有时在他们俩擦肩而过时,还能从天上掉下两把宝剑,或者一把毒标什么的。可这俩人啥火花也没碰撞出来。既没有刀剑相向,也没有互诉衷肠,武圣山的高人们自讨没趣了几次,也就作罢,只剩下这两位可怜的小童子,在偌大的武圣山上各行其是。
除了累点,丁喜欢基本上挺快活。
这是他无限熟悉的生活方式,周围所有人都比他强大,他则软弱无能。即使午夜梦回,偶然能回忆起一年前入山时的奇异经历,他也只当那是梦境。然而,当第二天太阳升起时,他投枪捕鸟时,会格外用力。他继续笨笨的,但是心中已有了希望的种子。那短暂的变身时刻,仿佛告诉了他,等他长大,将会是这世间最强大的男人。
眼前的弱小会让世人忘记你曾经的强大,更会让敌人无比清醒的忆起最微小的仇恨。
又一波刺客袭来。
丁喜欢正在拉着麻绳在幽静的山壁间畅快的穿梭,忽然可结实无比的长绳失去了力量。他毫不慌张,瞧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壑,尽量舒展四肢,像一只蝙蝠,跃然期间。在即将被黑暗吞没的刹那,他触摸到了一条长满绿苔的长绳,已经能看出肌肉块儿的小胳膊有力的弓起,荡起了少年的身躯,丁喜欢小声的说道:“n-1!”。
头上不知多高的山顶处,一位持刀砍断绳子的蒙面人,四肢抽搐的躺倒在了岩石上。旁边的同伙,看到断了绳子诡异的冒出一股五彩斑斓的白烟,唯恐避之不及,纷纷散开。
游荡中的丁喜欢随意从岩壁的缝隙中抽出一支事先放在那里的长杆投枪,再转过一个弯角时又抽出一根,夹在双腿之中,长绳去势将停时,他看到了谷中栈道上两个张弓搭箭的人。他笑着说道:“挤挤可以站三个。”
射手不一般,就在长绳去势已尽的瞬间射出了两只毒箭,丁喜欢力大枪沉,更是早一步出手。射手竟从身后拽出一支人高巨盾,想是早知道丁喜欢投枪力大势沉,早作了准备。丁喜欢的防守干脆的很,只一撒手,便直直的坠入深谷,两只毒箭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
两位射手躲在盾后,却安然无事,正想看看坠入深谷的丁喜欢,只觉脚下的栈道一软,竟齐齐的跌入深渊之中。原来丁喜欢的两只投枪瞄准了栈道,将这短短的一截栈道震成了碎木。
山腰处,一群蒙面人默然无语。
半晌,一个个头不高,声音尖利,仿佛用内功改变了嗓音的人说:“这丁喜欢虽然傻,但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前后三次袭杀,竟一次都没能和他正面相对,反倒被他收走了五位同袍的姓名。”
一个磁性的女人声音响起:“阵亡的五位同袍中有三位是猎师,现在只有我一个能从远程威胁到他了。”
那声音尖利的仿佛是带头之人,无奈的道:“我们准备了万全之策,然而竟不能近他的身,这丁喜欢原本是堂中候选的金刚,怎么尽是远程投枪、迅速逃逸的猎师套路呢?”
女性的声音再度响起:“我的感觉是情报有误,没准是北地铁卫给咱们东海虎士下的圈套。”
带头之人点点头道:“说的有理。这丁喜欢对付咱们的暗杀一次比一次从容,是该调整战略的时候了。好在慕容清这老处女淫威极盛,他身为当阳明间又无处可去,他早晚也是咱们的口中之……啊!”
带头之人口中的最后一个字经似是从喉中挤出一般,难听之极。其他蒙面黑衣人则惊恐的发现,带头之人的头颅已被一个高大女子生生揪了下来。
“你都不给我一个放过你的理由啊!少年!”慕容清掀开那方蒙面黑巾,苦恼的看着手中头颅那残存的惊愕表情,说道,“你不是给梁师姑养狗的小栓子吗?真乱!”
说罢,将头颅扔进深渊之中。
周围的黑衣人根本不敢动弹,等着这脾气古怪的女人发作:“别站着了,该干啥干啥吧。可有一条,我这小徒弟要是晚上前没回来,我一个时辰要你们的一个脑袋,自己割,放到我门口。”
丁喜欢熟门熟路的摔到了一丛巨大无鹏的鸽子花中,他放松全身每个关节,每块肌肉,让硕大而芬芳的鸽子花瓣从自己身下尽情的涌出,直到眼前全是暗绿色的花萼,他才一笼双臂,扭住鸽子树间茂密的藤萝,调转身形,不再下坠。眼前的景物幽静而晦暗,空气中充满潮湿而温热的味道。